一直等在门口的那个战士也激动了起来。
他一把抓过了报告单，快速道：“我去告诉首长！”
战士跑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是有对讲机的，他抓了对讲机，飞快地沟通了几句，然后又折返了回来。
他看向了乐文彦：“我们首长想见你。”
乐文彦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裹着毛毯，点头跟了过去：“好的。”
首长住的地方，也是帐篷。
乐文彦弯腰钻进了帐篷，看见了传说中的那个首长。
首长看起来并不年轻，穿着大衣，坐在一个简易的火炉前。
他手里拿着那份报告单，反复地看了几遍，才抬起头，和蔼地看向了乐文彦：“坐。”
乐文彦坐到了火炉前。
他裹着被子，难得的有些紧张，低声道：“您好。”
首长温和地笑了笑：“不用这么紧张。”
他将报告单放在了手边，感慨道：“你的这个未污染种子，实在是帮了我们大忙。”
首长微低了头，询问道：“这种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乐文彦镇定道：“捡的。”
首长朗声笑了起来，他低头注视了一会儿乐文彦，然后点头道：“我知道了。”
未污染的种子哪能随便捡到，这很明显只是一个托词。
首长没有继续追问，只笑道：“下次你要是再捡到这种东西，也可以来找我们。”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我记得，你是不是说想拿这个种子换物资？”
首长冲帐篷外的警卫员招了招手：“带这个小朋友去仓库看看。”他侧过头，和乐文彦道：“想拿什么自己拿。”
乐文彦抱着毛毯，走出了帐篷。
他跟着战士走到了仓库，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
最先入目的，是一袋又一袋的大米。它们堆叠在一起，几乎占据了半个仓库。
剩下的则是棉衣一类的御寒物资，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生活物资。
乐文彦皱起了眉。
光从刚刚逛过的驻营地来看，军方就不可能只有这点东西。
他侧头看向了这个战士，询问道：“只有这个仓库吗？”
战士点了点头，确定道：“对。”
乐文彦沉吟了片刻。
对方肯定是有东西的，但是这战士只带他来了这一个仓库，足以表明军方的态度——
只有这个仓库里的东西可以拿。
不仅如此，虽然军方说了，可以随便他拿，看起来很大方的样子。但是他人力有限，能拿的东西也就那么点儿。
他只能在有限的物资里，拿有限的东西。
乐文彦很快敲定了主意。
他从仓库里拖了两袋米，拿了四个塑合钢的餐盘，又在仓库里逡巡了一圈，找到了两个炉子。
然后他弯下腰，先捡起了一件军大衣，裹到了身上，然后又抱了两件到怀里。
乐文彦偏过头，对战士点了点头：“我挑好了。”
战士瞅了他两眼，狐疑道：“这么多，你拿的走吗？”
乐文彦肯定的点了点头：“可以。”
他拖住了一袋大米，扭过头，对战士笑了笑，请求道：“你能帮我拿一点吗？”
乐文彦指了指来时的方向：“我弟弟在那边，我们带了超市推车来。”
战士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
他弯腰扛起了大米，拎起了两个火炉，跟着乐文彦往安全区门口走去。
乐文彦远远地就看见了程回。
他倚着手推车，大概是十分无聊，正蹲在地上，很有兴致地堆着雪人。
乐文彦的眉头跳了两下。
他高声喊了一句：“程回！”
程回几乎是从地上弹了起来，他一脚踢翻了地上的雪人，抬脚用力踩了两下，将雪球踩碎，然后若无其事地把手背到了身后。
他抬起头，看向了乐文彦，佯装无事一般喊：“哥。”
乐文彦没理他。
他走到了门口，把手推车勾了过来，将怀里的东西都丢了进去，然后侧过身，看向了那个战士。
战士把手里的东西放了进去。
乐文彦露出了一个笑来：“麻烦您了。”
他将推车塞到了程回手里，用眼神示意他：“我们走吧。”
程回下意识接过了推车，他转了身，往前走了两步，才迟迟反应过来，震惊道：“哥，你从哪里变出来的这么多物资？”
乐文彦沉默地扫了一眼程回。
那几个战士还在，他不准备跟程回解释，只伸手推了程回一下：“有点冷，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