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什么时候知道……”
也对,如果不是怀疑皇上当年构陷忠良,公主怎会帮着外人,去坑自己的皇兄呢?
“算了,问你无意,等回京城,本宫自会查个明白。”
池芫看着珊瑚这傻愣的模样,便放弃了。
估摸着知道的不多,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留着知道自己是站在盛家这边的珊瑚,回去,沈昭慕该改变对她的看法了。
系统:终究,她为她嗑的cp,成了助攻的工具人。
“起来吧,接下来,不许再轻举妄动,老老实实给本宫待着,听到了吗?”
珊瑚听了,懵懵地点头,然后又重重点头。
“奴婢不敢了。”
毕竟上面给她的任务,就这一个,在狗皇帝祭祀要用的祭台香炉中动手脚。
其余的,便没有了。
只说安心留在长公主身边做好侍女的本分。
池芫见她这表情不似撒谎,便放心了。
要不然一个两个的都让她来兜着,她不得忙死。
还有,珊瑚是她的侍女,一旦被假皇帝知道这事是她的人做的,就算跳进黄河也忽悠不干净了。
所以还是得小心点为好。
至少,得让她将卷宗,拿到手了。
中秋快了吧……往年这个时候,假皇帝都会在宫中宴请朝臣,这应该是个绝佳的,偷卷宗的机会。
沈昭慕赶回京城,在城外破庙,和他的义父,一位两鬓花白的老者会面。
“义父——”
“你为何要取消计划!”
老者转过身,看着沈昭慕,痛心地指责他,“你难道忘了……”
“我没忘。”
沈昭慕抿着唇线,“三年前从战场上死人堆里被您带走的那一刻起,我活着,便是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我没忘自己的身份,更没忘记我们共同的使命。”
“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让我们功亏一篑!”
老者显然不忍苛责他,但面上满是失望。
差一点,就差一点啊,他们就能杀了昏君了。
“义父,比起弑昏君,我们要的难道不是大白天下的真相?埋骨他乡的那些亡魂,至今不能安息,他们需要的公道,必须在狗皇帝活着的时候讨回来。
他还不配死。至少,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死。”
沈昭慕定定地和老者对视,视线不偏不倚,不卑不亢地沉声道。
老者叹了声,摇头,面带苦涩。
“如果可以,谁不想沉冤昭雪,只是卷宗在皇宫,我们想翻案,难于上天……”
所以他才会急着下手。
“义父,你听我说,此时正是好时机——我们现在有了真正的皇室血脉在手,又有长公主投诚,不是么?”
前面的话,老者只是沉默没有反驳,但听了他后一句,面色却是沉了下来。
“你休要替她说好话!”
===1937野心假面首vs寡居长公主(30)===
老者拉长了脸,“昏君是凶手的话,她也是帮凶。你别告诉我,你对她动了真心了。”
这是老者最担心的地方。
他死死地盯着沈昭慕的脸,不肯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沈昭慕在这样的注视下,一时竟哑然无声。
连一声坚决的反驳都没能立马说出口。
“义父,我不会,我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我这样的人,怎会动心。”
他苦嘲似的嗤了一声。
他就不能有心。
听他这么信誓旦旦,老者只是沉思了一会,并没有立即发表什么看法。
沉吟过后,他才道,“不过按照你的计划,现在因为天降血书的奇闻,闹得是满城风雨,狗皇帝回去也是分身乏术,此时,正是我们迎回先帝真正血脉,为他造势的时候。
我们讨伐的是混淆皇室血脉,为君不仁的狗皇帝,他倒下了,但我们的王朝不能。”
盛家若不是被狗皇帝如此戕害,他们依旧是光明磊落,行走在阳光下,为国为民的将士。他们始终没有忘记初心。
沈昭慕点头,“义父放心。”
而后他又问,“是否确认了,赵擎便是当初被掉包的那个?”
如今赵擎还在公主府,被他派人暗中保护着,如果确认了他的身份,找到人证物证,那么,后面的事就简单多了。
老者缓缓点了下头,脸色严肃无比。
“确系他,但现在棘手的是,只有当初抱他出宫的那名年迈的宫人可以作证,只说他耳后的那颗痣,是关键的证据……除此之外,当年接生的稳婆已被狗皇帝灭了口,只一个出宫许久的宫人,很难作为实证。”
而滴血认亲之法是不合理的,这点行不通。
“那——皇宫里呢?”沈昭慕忽然抬眸,眼底划过一丝精芒,“皇宫当年那批老人,并未全部放出宫去,总有人可以证明真伪,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