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边上的护卫都是些审时度势的,有人立刻把属于太子的金簪收好,而面前混乱的场面也终于平息下来。
一众准备劫道的匪徒们都被护卫卸了下巴五花大绑,这些人身上还有箭伤,一动便会扯到伤口,眼见大局已定,都放弃了挣扎。
这次反将一军的行动多少有些仓促,最佳的办法还是暗中把这群人全绑了,避免闹出动静,导致有人逃出去给西山大本营的匪徒报信就不好了。
可惜沈三带人来得有些晚,没能在李福召集村里汉子之前截住他。
不过现在也不算遭,沈三亡羊补牢,动手放箭之前就已经派了人把村里被带来用于伪装的老弱妇孺都制住了。
宁修云漫不经心地用帕子还干净的部分擦了擦手,巾帕在莹白的指尖摩擦,又被随意地丢在地上。
浪费。
简寻轻叹一声。
沈三收拾残局,把他的刀也拿了回来,递过来的时候刀身还沾着些鲜血。
简寻握着刀柄,随意的甩了甩,见血珠甩得差不多了,便准备收刀入鞘。
还没等他动作,侧方便横出一截手臂,指节分明的手拿着一块干净的帕子往简寻那边递了递。
“脏。”宁修云眉毛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没想到简寻就要这么把没擦干净的刀收回刀鞘里。
简寻一愣,刚才他分明看见太子将手帕扔在了地上……
他低头一瞅,丢在地上那方帕子还落在尘土中,位置也没什么变化。
简寻:“……”
原来太子手里的是块新的,也不知道对方在哪里藏了那么多帕子。
“多谢公子。”简寻一边擦着自己的佩刀一边思考这个问题。
而沈三已经把李福绑了起来,压到了宁修云面前,他被卸了下巴,肩膀的伤处一直在流血,但因为不是致命要害,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李福对树林里突然窜出一堆大汉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也知道都是面前这个白衣公子搞的鬼,盯着对方的眼神分外怨毒。
沈三拱手问道:“公子,要现在审问吗?”
“嗯。”宁修云应了一声。
于是沈三抬手把李福的下巴装了回去,他涎水直流,身上血迹斑斑,看着凄惨极了。
下巴一归位他就猛然闭上了嘴,不仅是因为方才形容狼狈正在找补,更是直接在表示他一个秘密也不会说出去,看着周围的视线变得愈发警惕。
宁修云却轻笑一声,不太在意对方如临大敌的样子。
连直接自尽的魄力都没有,想来这些人也不过是一团散沙,成不了大气候。
宁修云心中微定,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居然不是和匪徒有关的。
他问:“沅娘和你是什么关系,说实话。”
简寻闻言眉毛一拧,探究的视线落在宁修云身上,心说这人难不成真看上了那个貌美妇人。
李福也顿时面带嘲讽,没想到这个谎话连篇把他耍得团团转的白衣公子居然真的对区区一个女人上了心。
他眼珠一转,嘶哑着说:“沅娘自然是我妻子,我们自幼青梅竹马,不是兄妹胜似兄妹。”
宁修云摇了摇头,说:“不诚实。”
他抬眸看了沈三一眼,沈三立刻会意,先卸了李福的下巴,割了一块布料堵住李福的嘴,随后硬生生掰断了李福一根手指。
李福没办法说话,眼睛瞪大,喉咙里发出痛到极致的哀嚎,声音却被团成团的布料稀释殆尽。
李福疼得不断挣扎,简直想要就地打滚。
宁修云歪了歪头,心说这人还经不起拷问,就这素质还能在这个劫道点上当
领头的,说明西山那群人也不过是乌合之众。
片刻后沈三才扯下布料,将李福的下巴复原,示意他继续回答问题。
李福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疼得龇牙咧嘴的,在沈三威胁下再度开口:“我说……说,我和沅娘是不久前认识的,他爹把他许配给我……”
李福的申辩刚起了个头便被打断了。
宁修云:“说谎。”
沈三立刻故技重施,再走一边流程又掰断了他的一条手指。
李福疼得冷汗直流表情扭曲,一股怒意从胸口涌现:“那臭婊子是从西山里的猎户家抢的……个狗娘养的背叛老子……”
下一秒沈三微笑着一把抓住他的后脑把他重重按在了土里。
李福脸贴进尘土里在沈三手下挣扎,沈三笑眯眯地说:“看来你管不住自己那张嘴。”
沈三恼了,这种污秽之言怎么能入太子殿下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