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宜裹着厚厚的斗篷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俯身瞧着顾照野,微微皱眉,“顾小公子怕=是夜会佳人走错了地方。”
顾照野见了她,担忧的心这才稍放了些,“听说你病得厉害,过来瞧瞧你,你不必害怕,我带你去瞧大夫,断不会让你有事。”
沈相宜打量着他,手轻轻在肋骨处按了按,“小公子这身体,恢复的倒是快。”
顾照野嘶的吸了口气,“我是背着母亲偷偷从府里跑出来的,这就是沈小姐的待客之道?”
沈相宜将银针取了,顾照野这才站起身,在灯下将她细细瞧了瞧,“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走,我带你去=瞧大夫。”
“这天都的大夫都来瞧过了,小公子不必费心了。”窗忽的开了,沈相宜一时招不住,低咳了几声。
“黑市鬼医总有法子!”顾照野目光灼灼,急得如同锅上的蚂蚁。
“你先前可将人得罪了。”
“我去赔礼道歉就是了!走。”他拉了沈相宜就要往外走,外头这会子吵吵闹闹的喊着捉贼。
他抹了一把脸,讪讪道:“那不是贼,是卢鹤呜。”
沈相宜顿时傻眼了,“他怎么进府了!”
“国公府如今戒备森严,这也是无奈之举,咱们先走。不必管他,他醉了酒,想必就是被抓了,也不会有事。”顾照野拽了沈相宜就要往外跑。
第40章 顾小公子偷人了!
沈相宜定在原处,外头风雪扑了过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玉秀忙抱着斗篷跟了出来,一把将沈相宜挡下,玉沁拿了个鸡毛掸子指着顾照野,“顾公子!男女有别!你夜里闯入我家小姐闺房,再纠缠我可就动手了!”
顾小公子在琼林宴上输给薛玉霆的事儿,如今大半个天都的人都知道!玉沁也只当他功夫浅!
沈相宜裹着厚厚的斗篷,退了几步,“顾小公子,你若再不走,我就差人去回禀北安王世子了。”
顾照野瞧着她急得很,“沈小姐!你若是重病,那就拖不得!只要你病好了,我绝不多留!更不会来打扰你。”
沈相宜站在风口子上,夜里的雪纷纷扬扬的,她瞧着匆匆赶来,衣衫单薄的顾照野,一时于心不忍,但儿女情长,她如今亦做不到。
“我身体无碍,小公子回去吧,往后不要再夜闯国公府。”沈相宜被风呛了两口,咳了好几声。
顾照野顿时急了,一把冲了过去,将沈相宜扛起就跑,那几个跳跃,看得玉沁傻了眼,“不好了,小姐……”
玉秀一把将人拽住,“你这一嗓子要是喊出去了,小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快,你赶紧跟上去,我在府里头守着!可千万要照看好小姐!”
这玉秀一心为了自家小姐,小姐有难的时候脑瓜子倒是在线了,玉沁一拍脑袋,“是了,一时糊涂了, 你可要防着钟灵,别让她去外头告了密,我先去找小姐。”
玉沁趁着府里头捉贼,几步爬出了高高的墙,她跃下墙头,谁料一道身影砰的一声同她一道跃了出来,她瞧着这倒在地上的卢鹤呜顿时恍然大悟,一把将人揪了起来,“好啊,就是你们这些个登徒子,竟然敢闯进国公府谋害小姐……”
卢鹤呜吃了酒,在国公府里头上窜下跳,好不容易出来了,却被沈相宜的贴身丫鬟抓了个正着。
“我……我乃卢指挥使的次子,卢鹤呜……这些都是误会,一场误会。”
玉沁扫了眼就要追出来的人,扯了卢鹤呜的腰带子,七手八脚的将他捆了起来,“什么误会!我家小姐在院里好好的,你们偏要来多事!如今你夜闯……你说你是谁?”她愣了愣。
卢鹤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国公府二房里那个小丫头的婢女吧?我与你家小姐那是……那是兄弟,你快,快给小爷解开!要不然这误会可就大了。”
玉沁瞧着眼前生得风流不羁的卢鹤呜,高门子弟啊,她……她绑了个高门子弟!
这国公府外的人举着火把就要跑出来抓人,卢鹤呜顿时急了,“我与你家小姐真是亲信,那日琼林宴上,我与她也是见了的……”
“是与不是,也得我家小姐说了算。”玉沁将他一把提进了先前备好的驴车里,那速度快得很,一晃眼就跑了,这国公府里头的人一跑出来,什么也没瞧见。
那头沈相宜被顾照野用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路扛着上了马车,马车疾驰在官道上,好在夜深,官道上如今没什么人,沈相宜手动被束缚,瞧着他气得脸都青了。
“顾照野!”
“你今日就是将我骂成狗,我也得带你去瞧鬼医!”顾照野顺手拿了带子,将她系严实了些,又怕她冷,扯了马车里的斗篷,又给她盖了一层,沈相宜这会子浸出了一层子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