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趴地挡下,宴止川急匆匆地转身离开,砰地一声关了门,是怎么唤也不理。
宁如曾经问过剑灵和阿搜,阿搜说自己没察觉到态度上的不同(都是凶巴巴的),但最近的食物品质略有下降,仿佛没上心。
剑灵倒是得出了一个结论。
“可能对女性不适吧。”剑灵坐在墙边,晃着腿笑着说。
宁如没听懂:“不适?”
“我听其他剑说,有些人会在鲜花盛开的季节咳嗽打喷嚏,我猜会不会是这种呢。”
“噢,你是说过敏啊。”
宁如想了想,“听起来好玄幻。”
不过细想起来,宴止川这几日见到她确实会脸红。
脸红,也是过敏的症状呀。
“或者……”逐月眼珠子活泼地一转,“是那几天?”
“那几天?”
宁如又被绕糊涂了,哪几天,类似女性的生理期?
但逐月没点明,自己边哼着小曲,边摘围墙上的小花去了。
宁如没想明白,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任其自然,给他独处的空间。
无论是过敏还是生理期,过几天就好了。
这日清晨,一个清瘦的身影穿过树丛,来到了宁如的院外。
是凌时初。
但他并未直接敲门,在院外走了圈,接着来到逐月身后。
逐月正蹲在地上摘花。
“看起来是成功了,空气中都弥漫着那条黑蛇糟人的气味。”
凌时初背着手,微微弯下腰,压低声线说道。
“逐月,你做的很棒。”
“这样吗?”
逐月回过头,冲着少年弯眸一笑,语气轻扬,“剑和人本是互相影响,这又不算什么难事,况且我得到了您的力量。”
“嗯。”
凌时初轻挽唇角,眼角微红,带着一□□意,“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他俯下身,贴在逐月的耳边,轻声道:“十五那日,彻底扰乱他,我便帮你。”
逐月眸光闪了闪,弯眸一笑,“定不负大人所命,这几日他过得已经很糟了。”
凌时初却突然收敛笑意,定定看着她,半晌皱眉道,“你……是不是在模仿师尊?”
“被您发现了。”
逐月露出半分惊讶,这几日她呆在宁如身边,细心观察宁如的神态,将一颦一笑练的皆与宁如有几分相似,“这样对扰乱宴止川有更好的作用,我便……”
凌时初抬手向逐月袭去,掀起一阵凌厉杀意,他冷着脸,手已放到了她的脖颈,但没有扣紧,语气厌恶地威胁道,“不准再模仿她的任何,否则我扭断你的脖子。”
逐月一愣,垂眸看着那双修长的手,气势蔫了下去,“是……我不会。”
凌时初目光凌厉地看了她好几秒,收回手,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去敲了院门。
他敲门的声音轻柔礼貌,难以想象和刚才伸向逐月脖颈的手竟是同一双。
*
宁如拉开院门,门外的少年便冲她扬起乖顺的笑容,“师尊,是时初。”
宁如连忙拉过他,叮嘱道:“别忘了你该叫我什么?”
“时初记得的。”
凌时初温和的眉目中满是敬意,他咬了咬下唇,眸光闪动,“只是见到那位少年不在,便擅自唤几声师尊,想尽些礼仪罢了。”
“好了好了,现在开始要注意。”
凌时初尊师重道,宁如理解地点点头,“对了,你昨日在传信珠中说,又再次见到剑灵了是吗?”
凌时初表情露出几分惧意,语气为难:“嗯……具体的情况是……”
“别怕,慢慢说。”
凌时初正想开口,脚步却一顿。
宁如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发现闭门不出的宴止川不知何时察觉到凌时初,抱着双手站在书屋门外,紧紧盯着他们的方向。
宁如惊喜:“竟出来了?难不成病好了?”
“他是生病了?严不严重?”
凌时初皱起眉,关切地问道,说着就想往宴止川处走去:“我去与他打声招呼。”
“别、别别。”
“为何?”
“他最近……敏感易怒,别离太近。”
宁如想到落霞林的事,若再让两人相见,还没脱敏的宴止川不知会做出怎样的事。
她考虑了一会,“不如我们还是进屋内说吧。”
凌时初这才收回了目光,唇角扬起笑意,“……好,可真令人担心。”
“没什么大事,过段日子就好。”
两人只是普通的交流,但远远看去,多了些亲密的味道。
在远处看着的宴止川目色是越来越沉,直到看到宁如和凌时初进了屋中,少年的目光是彻底黑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