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上他的面庞,带着醉意道:“你都不会落泪,全化成了汗水。一滴又一滴,好热的。”
“我希望下暴雨,”眠之声音轻轻的,“把整个世界都淹没掉,雷声震震,震聋我们的耳朵。阿铭,我们只能用目光看着彼此,整个世界都与我们无关了。”
聂魏铭将眠之手里的酒杯拿过来放到一旁,他抱着她亲着她,从额角一直往下,眠之的眉眠之的眼眠之的唇角有酒液的遗泽,他继续往下,他的洁癖只对其他人和他自己,他从来就不觉得眠之脏。
他只是想要亲近眠之,没有比照顾她更好的理由了。
眠之想要推开他:“有汗,脏呢。”
“不,”聂魏铭亲吻着眠之的颈项,他动了情声音低哑,“眠之,眠之……”
他唤得让人心颤,眠之攥着他的头发,硬硬的扎手,眠之时轻时重地抓着他的发,她仰着头喘息,整个夏季的炽热兜头而来。
“我好热,我要酒,”眠之轻唤着,“要酒。”
聂魏铭一边吻,一边摸索着将酒瓶递给眠之,眠之拿着酒不方便喝,干脆淋了自己和阿铭一身。
她吻着他湿漉漉的脸颊,有酒液的凉也有阿铭的热,冰火混融,她一定是醉了。
醉得不轻,竟不愿醒来。
过了许久,聂魏铭抱着眠之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洗净一切,他为眠之洗礼,罪恶与噩梦都将逝去,崭新的明日会到来。
眠之疲倦得手也抬不起来,坐在浴缸里昏昏欲睡。聂魏铭开着花洒,水液直直地冲下来,他说:“眠之,暴雨来了。”
眠之昏睡的眼睁开,她抚上他的脸颊:“真傻。”
从小便是这样,他老想着满足她,虽然眠之也曾讨厌过他过分的管控,可到底是挣不脱这甜蜜的陷阱,任由自己陷了进去。
眠之把花洒开到最大,张开手要聂魏铭抱,聂魏铭将眠之抱在怀里,人工的降雨下,阿铭与眠之静静地相拥。
雨水冲刷,沐浴的水冲刷,眠之冲着冲着玩心起,捧起一捧水喂聂魏铭。
“不可以喝,我帮你刷牙。”眠之捧着水递到聂魏铭嘴边,聂魏铭听话地吞到口中。
他的脸颊鼓起,眠之轻轻地戳:“阿铭,我好像醉了,我在做奇怪的事。”
聂魏铭将这捧水咽了下去,眠之不依:“说了不可以喝的,我又不是不让你吐。”
“不干净,”眠之锤了聂魏铭一下,“不干净的。”
聂魏铭捉住眠之的手,笑:“不怕,我不会死的,不是毒药。”
“万一呢,”眠之道,“穿肠毒药你死了,警察会来到,他们不会怜香惜玉,我会在监狱里度过。阿铭,这里像不像一个监狱。”
眠之打量着浴室,笑着说:“我赤身果体,你穿着衣服,真不公平。”
她去扒他的衣衫,聂魏铭握住眠之的手,说不可以。
“为什么?”眠之问。
聂魏铭说他会想做坏事。
眠之晕醉醉地笑:“那我不扒了,快给我洗干净,我要睡觉。”
她支使着他做事情,他是她的小奴隶。
不,不小,好高大好高大一个。
他把她洗得干干净净,唇齿到肌肤都洁净无比,穿上浴衣,吹头发手指穿过,游鱼穿行风声啸啸,眠之享受着他的服侍。
等香喷喷干干净净的了,聂魏铭将眠之抱到自己的床上去。
眠之的床脏了,酒液倾洒酒香余留,红色的汁液滴滴答答淋淋漓漓都浸入到被褥里。
眠之只能睡在他这里。其他的房间太空旷,没有人气的空房间,他不要眠之睡在那些地方。
聂魏铭将眠之放到床上换好睡衣,她昏昏沉沉地躺下,聂魏铭迅速清理干净自己,来到眠之身旁。
他静静地看了眠之好一会儿,吻了吻眠之的眉心跟眠之道晚安。
晚安,今夜的夏凉,晚安,热气上涌氤氲,晚安,我的眠之无梦到天明。
聂魏铭不能睡,他要准备刀枪剑戟,要一辆最快的车,等到天亮,他就带着眠之离开这里。
危险,潜意识告诉聂魏铭危险,噩梦的片段真实到触目惊心,他不会选择坐以待毙。
除了枪支弹药,聂魏铭还将眠之喜欢的荔枝也一并装好。
各式的零食也得带上,湿巾纸巾必不可少。
他要带着眠之一直往前走,走到这个世界的边缘。
他要验证一件事。
周一的清晨,眠之醒来时已经在车里。
雾起梦醒,眠之侧头望见聂魏铭,这次是真的,心底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