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啊……”章茹理解不了这种行为,同时更疑惑:“那你前女友,那个小雅怎么知道你妈妈出轨?”不是都分了吗?
“因为之前那个人又回来了,他和我妈重新有过一些接触。”提起这些,叶印阳已经是过分平静的状态。
出轨是事实,如果为母亲的行为冠上合理的帽子,回想起来信息是隐晦的,拥抱也是克制的,轻轻一下很快把人推开,所以上学的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自我消耗又自相矛盾,而母亲面对他经常是愧疚和拘束,甚至他只要动一下,她浑身都是紧绷的,以及干巴巴想跟他找话题,但连看都不怎么敢看他。
没有儿女能在父母一次次讨好的目光里无动于衷,所以他开始想吐,后来想通,总结一句,就是他不应该做父母感情里的判官。
“唔……”章茹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她表情有点古怪,叶印阳没忍住掐她下巴:“又想说什么?”
“没什么,觉得你跟你爸爸好像,都是觉悟好高的人。”
这样类比怎么听怎么怪,叶印阳目光砸在她身上:“我们应该不算同一种觉悟?”
喵一声,戴着伊丽莎白圈的鱼仔从地上爬过。
神经猫就是神经猫,它每次戴这个都会忘记怎么走路,这时候自己慢慢向前挪,头在那个黄色的圈里像只喇叭猫,章茹拿手机给它拍了一张发朋友圈,发完又再看叶印阳:“我问你个事。”
“你问。”
“你妈妈对那个小雅到底什么态度啊?”
叶印阳的回答是:“正常态度。”他回忆了下:“当时我跟陆时雅在一起,后来提起结婚的事……”
“别说这个!”章茹忽然打断他:“我不想听。”关于他跟陆时雅怎么认识怎么谈的恋爱,听了会忍不住想象曾经有多般配,章茹这才发现自己其实也很小气,她急切地问:“你就说你妈妈有没有看不起人?”
叶印阳不确定她态度是真是假,低头看她:“不说?”
章茹眼里他还挺有表达欲的,有点生气:“你要说那就一起说,其实黄嘉陶对我也挺好的,衣服他都帮我洗……”
叶印阳捂她嘴:“可以了,我知道了。”
章茹有时候也挺聪明的,这时候看看他,一身反骨突然立起来:“他也给我买包,带我出去玩,我们在澳门那个酒店唔……”叶印阳忽然捏住她的脸,招呼都不打就这么亲过来。
到被放开时章茹勾住他脖子,因为缺氧,太阳穴突突地跳:“我们在唔……”叶印阳又一次突袭,沙发不怎么宽,他抱章茹抱得很紧,直到章茹把他背拍得咚咚响才放过她。
章茹意识到不该跟个打羽毛球的拼体力,连忙挡住嘴巴往后面一倒:“我们在澳门那个酒店输了钱!”她感觉自己肺憋紧了,差点气都回不来:“你以为什么?”
叶印阳这才把她拉回来,一下下摸着后背给她顺气,慢慢的,手掌又贴上后颈,章茹鸡皮疙瘩起来了,连忙提醒他:“你还没说你妈妈有没有看不起人?有没有看不起那个小雅?”
叶印阳思索几秒:“我不觉得有。”他母亲本身不是热情和爱表达的性格,加上平时对学生一视同仁都很严厉,大概这就算原因之一,毕竟存在师生之间的距离感,当然也不排除其它他看不到也没能问出的误会。
章茹耳尖一动:“真的吗?”
叶印阳点点头:“但我说的只是我的看法,至于我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见到她,你可以自己感受一下。”
这么说来叶印阳妈妈没什么不对,那陆时雅的举报,应该就是像杜峻说的情绪上头钻了牛角尖。
为什么这么偏激呢?章茹想了想,但又觉得自己也经常做一些别人看不懂的事,她盯住叶印阳:“那你跟陆时雅分手,就因为她举报你爸妈?”
叶印阳沉默了下,回想说:“我跟她,确实有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恋爱谈着谈着就谈到结婚,都是顺理成章的事,但陆时雅心里聚着一股气,坚持要等她被医院聘为主治才继续。
时间很长,机会是需要等的,而且医院聘任名额有限,主治不是考上就能被聘上,所以最后结果出来她落选了,还坚持认为是他母亲偏心另外的学生不肯把机会给她,于是拒绝任何人任何交流,自己一个人关在宿舍,最后情绪失控,举报了他父母。
章茹眉头筋都颤了下:“你当时……什么心情啊?”
叶印阳说:“不理解。”职场里竞争是避免不了的,越往上走竞争越激烈,工作中被修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抗压和挫折都是必修课,没有人能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