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就在洗手台,叶印阳沉一口气把她抱起来去接,是司机打的,说已经把乘客送到地点,家里人来接的。
“好,谢谢。”叶印阳挂断电话,见章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摸摸她手臂:“冷不冷?”
“有点。”空调开得太低了。
叶印阳准备去调温度,章茹八爪鱼一样箍住他:“你带我一起。”浴室好冷,贴着他还暖和点。
叶印阳找了条浴巾包住她,抱着她想去把空调开高点,章茹一时一个样,又说不冷了:“我觉得现在刚好。”她贴着叶印阳的脸,他唇鼻线都很流畅,她贪色亲他,他也温温柔柔地吻过来,含住她摇摆的金属耳环。
周日就在深圳度过,深圳的海岸线很好看,碰上个好天气,蓝天白云飘在海面,情侣拖着手随便走走都能走半天。
章茹穿着一身新买的衣服和叶印阳在蛇口逛,到傍晚,夕阳时分山和码头都像落了金子,章茹拍照发给佳佳,顺便问她怀没怀。
佳佳电话打过来,说今天用验孕棒测过:“怎么办衰婆,我真的怀了。”
看来深圳仔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居然真的能把出怀孕,章茹问:“那怎么搞,你不想要啊?”
“我不知道啊,我都没准备的。”佳佳在纠结,声音有气没力的但还记得提醒章茹:“你做好措施啊,安全期也不一定安全的,套一定要带,不然跟我这样就惨了。”
章茹看看叶印阳:“放心啦,知道啊。”他比她还注意这些,又特别能忍的一个人。
接完佳佳电话,又接到茶叶佬的电话,说给她寄了一批茶叶,叫她把里面单独放的拿去祖屋那边,又宣布自己新行踪,说今年会回来过中秋。
“干嘛突然回来过中秋?”
“顺便陪你过个生日啊乖女。”
“老懵懂啊你。”章茹说他:“我生日十月份,哪里是中秋啫?”
“我知道,所以我在广州待到十月份。”茶叶佬在那边跟她讲几句,好像又有事:“就这样,回头说。”
章茹都习惯他不在广州,突然要回来待这么久,怀疑是要给自己带个妈回来。她盯着手机屏幕正纳闷,叶印阳问:“讲完了?”
“讲完了,我爸。”章茹的手被叶印阳牵着,他刚才一直没出声,这会忽然往她头上戴了个东西,章茹拿手机一照,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个鹿角发箍。
章茹调到美颜给自己拍两张照,问叶印阳:“我靓不靓?”
“靓。”
“不是D也靓吗?”
看来一时是过不去了,叶印阳端详着她:“忽然觉得你很可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夸自己,但章茹从来都是个虚荣的人:“谢谢,你也很……劲抽[厉害]。”说完生怕他不知道什么意思,还要热心解释:“就是很大只的意思。”
叶印阳正给她扶发箍,又一次捂住她的嘴。
那年的周年庆,章茹还是唱《连锁反应》,一样的旋律一样的互动,但在朝台下飞吻的时候,她朝叶印阳的方向抬了抬眉,洋洋得意。
叶印阳很有把她拍下来的冲动,这样吊儿郎当又娇娇俏俏的钝感力,把舞台当自己游乐场的张扬劲,是值得一遍遍回味的瞬间。
节目和流程后是酒宴时间,章茹跟文禾卖完艺在宴会厅里瞎逛。
E康发展迅速,名声和名气都更在行业内传开来,宴会上有客户有供应商,还有协会同行之类的,三成五成群的,很有衣香鬓影氛围。
叶印阳同样西装革履,他端杯酒在跟人聊天,社交场合里游刃有余,人又够高够挺,是很打眼的存在。
章茹看了一会,有认识的客户经过,文禾过去打招呼。
章茹在后面看,她刚好跟周鸣初站在一起,一个高佬一个高妹,都很有压迫感,但文禾比周鸣初可柔和太多了,她端了杯酒在那里跟人边笑边点头,客气恭敬但不紧张,很得体的一个女孩子,早就不是站前台那个拘束的高妹。
看来销售这份工作是真的锻炼人,她也是真的选对了职业。
章茹有点欣慰,看看时间差不多可以走,她穿过宴会厅,被供应商老翁看见:“章小姐。”
“翁总。”章茹走过去:“您也来啦。”
老翁笑着看她:“是啊,有幸看了一次你的演出,果然精彩。”
“一般一般,翁总过奖啦。”章茹这个脸皮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转头拿了杯酒:“谢谢翁总,我敬您一杯。”说完大大方方先喝,利落到老翁都咂舌:“章小姐真爽快一个人。”又夸她:“看起来酒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