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趟深圳。”叶印阳问她:“你们节目要重新上周年庆?”
“你怎么知道?”
“看到节目单了。”叶印阳说。
“哦。”章茹猜他们大概有高管群什么的,这些大型重要活动都比其他人先知道流程。
大概看他们在说话,鱼仔终于肯从门顶下来,不声不响溜过去水盆那里舔几口,回头发现窝里自己最爱的公仔被叶印阳放在电脑包旁边。
它看了看正跟章茹讲话的叶印阳,趁不注意爬上沙发, 正准备把自己公仔给叼回去时,忽然被叶印阳一臂擎住。
短促一声猫叫,叶印阳扶住鱼仔的头往后仰, 把一颗药从它嘴角塞进去,然后顺着喉咙摸两下。猝不及防, 鱼仔吞掉一颗药。
章茹惊呆了,还以为他要用什么奇招, 不敢置信地看着叶印阳:“你虐待我猫?”强攻啊!
猫太警觉, 只能趁它不备:“合适手段而已。”叶印阳把鱼仔放掉, 起来去洗了个手:“我们聊聊昨晚的事。”
“怎么聊?”终于进入正题,章茹一听就想到黄嘉陶, 瓮声瓮气说了句:“我跟他分很久了,我可没主动联系过他。”
“我不问这个。”叶印阳坐下来,在离她不远的旁边问:“你是没想过结婚,并不是抗拒恋爱对吗?”
章茹不知道怎么回他,低头刷手机微信,被叶印阳伸手盖住:“章茹,专心点。”
“我回个信息。”章茹把手机抽出来:“工作的事,等等。”文禾问粽子的事,她要回复一下。
但回信息也就那么几分钟,回完再看叶印阳,他坐旁边等她,看起来是很平和的一张脸,和昨晚不太一样。
章茹望着他,三张的年纪可能确实会想成家,但大他几岁的杜峻都才结婚,章茹有点想不通:“你是不是家里催很紧啊?”她又想起他之前在相亲,还有说过差点结婚的前任,不太自在地说:“我家里没催过我,我也……没怎么想过。”
“确实催过,私下比较关心我个人问题。”叶印阳没有否认这个:“但我不可能随便抓个人就结婚,这对我自己也很不负责。”
“什么叫随便抓个人?”章茹鼓了鼓眼,她是给他随便抓的人吗?
一点就燃,是真容易炸毛,叶印阳没忍住笑了笑,章茹急了:“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叶印阳伸手把她拖过到身边,轻轻揽住肩:“我还是希望我们把关系确定下来。”
“什么关系?”
“当然是恋爱关系。”叶印阳还是叶印阳,他可以接受原则上的修改,但不会没有底线地后退:“如果你觉得有压力,可以把
它定义为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关系。”
“嗯?”章茹尾调高扬一声,听起来怎么那么怪?
叶印阳大概也觉得有问题,重新找了个表达:“不一定要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关系。”他补充说:“我不会要求你见我家里人,你也可以不把我介绍给你家人和你认为没必要的朋友,所以你还是自由的。”
自由,章茹很快捕捉到这个字眼,但隐隐又觉得不太对劲:“你不怕我不认真了?”不认真的恋爱是不是跟骗炮没区别?章茹想问,但又没好继续问。
叶印阳平静地跟她讲道理:“一人退一步,应该没那么难?”
一人退一步,好像不是那么难接受。但章茹眼睛乌溜溜转得跟猫一样,她想起采购佬总是跟供应商打交道,习惯了心理博弈,是不是拿那一套在对付她?但又觉得不对,她又不是他乙方,想了想问:“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马上会走?”
叶印阳没说话,但放她膝盖那只手的力度微微一沉。
两人对视一眼,有那么久都没吭声,直到章茹感觉叶印阳提了一口气刚想说话,鱼仔忽然从他小腿爬上来,迅速抓他一把。
“鱼仔!”章茹立马站起来,狡猾且睚眦必报的猫已经像装了车轮子一样跑没了。她气得胸口一起一伏,低头看叶印阳:“没事吧?”
“没事。”叶印阳看看手臂,有几道抓痕,微微见血。
章茹把他拉去洗手间冲肥皂水,又找来碘伏:“你要不要去打破伤风?”
“没事,小伤。”
章茹是经常给猫抓,但自己养的猫抓了别人又一样,她拿着棉签跟他确认:“真不用吗?”
“不用。”叶印阳很淡定:“家养的猫没必要紧张。”
那也有道理,章茹说:“我定期给它打疫苗的。”说完低头给他消毒,棉签一下下划过皮肉,也给他交叉贴了两个创可贴。只是弄完才感觉气氛有点不对,抬头见叶印阳看着她,目光是透过镜片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