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李仪给放在了心里,“倒也未尝不可。”说到此处,忽然想起早前翻看过的前朝文献,讲的都是些离奇案件。
不过这些案件,明面上却是看不到的,就如同那河水潺潺,但哪个晓得底下埋葬了多少污垢?
于是便道:“你提议叫我将旧年行头拿出来,那你此番前去各州巡查,倒不如也这般行事,你微服到何处,届时叫连城将仪仗追随到何处便是。”
周梨也是这般想的,“是了,这如今各州府接连来奏,只好不坏,恍眼一看,好似着天下真是四海升平,海晏河清,只不过那银子尚且都有不喜欢的人呢!何况你这做帝王的。”
这种胆大妄为的话,也就是她敢当着李仪的面子说了。
李仪果然苦笑:“除了你,可再也没有谁敢同我这样讲话,近来连屏儿都开始讲究起来。”
周梨却只埋怨他,“天下的公务是做
不完的,你这份工得干到寿寝正终,所以急不得的,得空了多去屏儿姐那里,她念着你,却又怕耽误你的事情,念你也不敢找你。”
末了,又添了一句:“你说了两个‘我’,要被罚俸禄了。”然后哈哈一笑,便走了。
周梨手里还拿着对钱氏姐妹的圣旨,所以只能选择先往这西北往上,到了那绛州后,是否要去江南一带,还要再做另外的计划了。
也因这手里捏着钱氏姐妹被册封的圣旨,以及商连城那里带着对姐妹俩的赏赐之物,所以她也是特意去打听了一下那已经去挖矿了的郑远恒。
听说他被送去阿姊山挖矿后,他那青梅竹马得了郑家姐妹的话,果然去咨询了一二,得知自己和孩子是分不到一丁点钱财的。
于是起了将孩子丢掉的心思,她那儿子身体素来又不好,当时还在杏林馆里排队医治呢!连郑远恒给她买的那些贵重物品都一一卖掉,换了银钱在手里。
不过后来去看了郑远恒一眼,不知怎的就改变主意了,带着那儿子就往绛州方向去,也不给孩子治病了。
怕也是冲着那郑家财产去的。
而此番与周梨一同出行的,除了商连城的大队人马和乾三这个带品阶的护卫之外,还有沈窕也跟着。
以及一个文书。
也不是旁人,正是前阵子挈炆他们成婚那天过九十九大寿的章家老太太的孙子,也才弱冠的章玄龄。
其实这份文书能做的人不少,但这章玄龄字写得好,还写得特别快,而且这章家因为总是代代单传,且还总是老来得子的缘故,他们家归咎于肯定是身体不好的缘故。
所以这章玄龄从小也开始学武,他父母就指望着他正常年纪就能有孩子。
因此他既是写得好写得快,武功还不错,跟在周梨身边,有时候还能充当个护卫。
即便是不行,那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这个记录巡抚大人出行史的文书也能自己保命。
不过得知他以后也要跟在周梨身边,沈窕不禁和周梨悄悄吐槽起来,“他们家总是老来得子,又一脉单传,难道没想过另走捷径?”
“什么捷进?”周梨以为她说比如纳妾?
哪里晓得她说,“□□啊,我看许多夫妻成婚多年没有孩子,收养一个孩子,立马就有自己的孩子了。”
这个说法有没有什么科学依据周梨不知道,但是事实上大多数还真都是如此。
也不知他们章家为什么没有领养一个孩子。
浩浩荡荡的队伍旌旗蔽日,很快就从屛玉县城出发,至临渊洼方向而去,翻越过紫萝山脉。
周梨先是乘在那四匹马拉的大马车里,过了临渊洼,从陈慕那里又得了不少好东西后,到了紫萝山脉,就直接走州道去往灵州城里。
拜见过了霍琅玉和公孙曜夫妻后,在灵州城外的马场里转了一圈,便正式上路。
她也是这个时候从那宽敞的马车里下来,带着章玄龄沈窕,以及在前面做斥候探路的乾三。
四人轻装上阵,一路穿越全州。
那绛州地接豫州,又与业州相连,东临燕州大地。
而周梨在全州微服私行,见民生安定,各处风貌也好,即便是有些刑事案件,但衙门都秉公执法,可见这陈大人治理是用了心的。
左右那磐州也是另外一位陈大人,周梨就不打算再走磐州业州了。
而是选择直接从全州上豫州去。
才到豫州,就得知了那司马垣如今竟然都还在豫州,显然着豫州的矿产之丰富,完全超越了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