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怔了下,脸瞬间爆红,抓起旁边的小毯子,直奔厕所。
谢究白又躺回去,眼里满是趣味儿。
年下就是好,跟张白纸一样,那还不是随便他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手把手把一个男生,从青涩,调.教到成熟,很棒不是吗?
让他从身体,到灵魂,里里外外都染上他的痕迹,那么这个人就是彻底属于他的。
过了会儿宴辞洗漱完回来了,又推着谢究白去洗漱。
谢究白刷着牙,又想起昨晚宴辞说的帮他请医生的事儿。
当时他身体太痛,就没多想,现在回忆起还是觉得应该问一下,万一那人又是另一个林医生呢。
小孩儿懂什么,说不定被人骗了。
谢究白很自然地提起:“阿辞,昨晚你说的那个医生,是从哪儿请的,靠谱吗。”
宴辞站在他身后,帮他打理着头发:“靠谱的。是秦臻帮我请的,他工作特殊,能接触到很多厉害的人物。”
“谢叔叔放心,秦臻不会害我,我十多岁时就认识了他,跟亲大哥一样。”
谢究白若有所思:“那对方是什么人?”
宴辞:“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医。”
他撒了个比较圆的过去的谎,毕竟如果说实话,那谢究白就会追问很多,他的谢叔叔那么聪明敏锐,一定会从中察觉出什么。
谢究白刷完了牙,开始洗脸:“普通中医能治吗。”
宴辞信誓旦旦:“可以的,高手在民间,他虽然不出名,但医术一流,不然秦臻也不会介绍给我。”
谢究白点点头,又突然想到什么:“所以前段时间,你去帮秦臻的忙,就是为了让他帮你去请这个医生?”
宴辞怔了下,他都没想到谢叔叔竟然自己逻辑自洽了,不动声色地压住唇角:“嗯。”
谢究白把擦完脸的毛巾放在一边,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想起那段时间宴辞总是早出晚归,每次回来都满身浓重的疲惫,有时脸上还带着伤,半夜也守在他床边,寸步不离的照顾。
谢究白心里莫名发堵,说不出的有些细细密密的疼。
沉默半晌,他朝宴辞招手:“来。”
宴辞眼睛亮了下,因为每次谢究白做这个动作,就是要奖励他。
他乖顺地在轮椅旁蹲下,微仰着头。
谢究白胳膊搂住他脖颈,把人强硬地拉得更近些,随后鼻尖贴了上去。
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鼻尖相互厮磨着,谢究白轻声说:“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宴辞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门,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好快,耳膜都被震麻了:“因为怕谢叔叔不允许,怕谢叔叔担心。”
这是真心话。
他怕谢究白自我放弃,再也不治疗,也怕谢究白知道他的工作多危险后,不再让他去。
倒不是自恋地以为谢叔叔担心他,而是他觉得谢究白身上有股疏离。
男人好像总不喜欢欠着别人的,他是怕谢究白知道他为了请医生付出了多少后,会因为不想欠他的,而拒绝。
直到昨晚谢究白答应了治疗,他才放下心,现在也才敢坦明。
谢究白无奈地叹了声。
怎么对他这么好,这让他觉得,还在权衡利弊、克制感情的他,又渣有不负责任。
这么真诚炙热的一颗心,配得到回报对吗?
宴辞也配得上让他在这一刻,放下所有原则,和所有标准,去疼一疼。
谢究白轻轻捧住宴辞的脸,温柔的用指尖摩挲着他的耳廓:“阿辞……你让我,想疼一疼你……”
宴辞喉结微动,心里软成一片:“谢叔叔会好好活着的,对吗,会配合治疗的对吗。”
谢究白本来已经对生死看开,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了,因为这个世界他没有任何牵挂,他对自己也一向不怎么爱惜。
但听到这样柔软的请求,他还是嗯了声:“好,如果有活下去的机会,我一定不会放弃。”
宴辞浅笑:“好,那就足够了。”
他总感觉谢究白仿佛没有在活着的实感,但也知道谢究白一向说话算话,有了这个承诺,他就不惧怕随时会失去这个人了。
谢究白也笑,闭上眼,亲昵又享受地蹭着他鼻子:“怎么不趁机为自己讨要奖励。”
他喜欢蹭鼻尖的动作,暧昧又缠绵,彼此呼吸缠绕,亲密无间,让他很舒服。
宴辞迷恋地看着他:“谢叔叔答应我的话,就是很好的奖励了。”
谢究白低哼一声:“傻子。”
宴辞却因为这句话,心脏再次不安分起来。
他喜欢谢究白喊他阿辞,也喜欢谢究白娇嗔似的骂他傻子。
因为这都是谢究白给他独一份的,他敢肯定没有人看过这样的谢究白,只有他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