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几天没见了,发消息也不回,到底在干什么。
谢究白头一回感受到,原来宴辞并不是他圈养起来的一只宠物。
看着安静的聊天框,他突然有种疯狂的想法——把宴辞关起来。
他想要得到宴辞全部的注意力,得到宴辞所有的时间,所有的优先权。
谢究白颓丧地放下手机,他发现了一件事,原来养狗也是双向的。
他驯养了小狗,以为小狗离不开他,实际上是他离不开小狗,他需要被小狗‘需要着’,以此来慰藉自己干涸的灵魂。
这一晚谢究白有些失眠,因为以往会疼得睡不着,所以生物钟让他到了半夜还很清醒。
直到他听见一声很轻的开门声。
随后一个人影小心地推开门,从客厅闪了进来。
谢究白心跳徒然快了几分,又缓缓勾起了唇。
他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散漫道:“还知道回来。”
宴辞没说话,径直在他床边坐下,脸上的疲惫十分明显。
谢究白直勾勾地看着他,目光一寸寸扫过少年青涩的脸,有些贪婪:“明天还走吗。”
宴辞勉强露出一个浅笑:“嗯,秦臻说这次的客户比较难搞,但明天后就差不多了。”
谢究白心里有点堵:“行,回你的房间休息吧。”
宴辞摇摇头:“我守着你。”
谢究白莫名心酸:“守着我干嘛,我一直在这间房子里……”
话说到一半,他及时刹车。
因为他发觉,自己语气酸溜溜的,好像在阴阳怪气地指责宴辞不回家。
谢究白很讨厌自己这样。
他一贯都是不服输的强硬性子,有什么气绝不憋着,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当场撒,就下意识说了那样的话。
宴辞敏锐地察觉了,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下,突然就觉得这段时间的劳累和辛苦,都是值得的。
原来,有时候小别真的会有收获。
他收获了想念和幸福,从下午知道今晚要回家见谢叔叔时,他就开始幸福了,比平时还要翻倍的幸福。
而谢究白,通过他的离开,应该被放大了很多情绪,比如失落,比如对他的依恋。
屋里灯光昏黄,两人都各怀心思。
宴辞突然问:“谢叔叔这几天晚上睡得着吗,身体还痛不痛。”
谢究白淡淡的:“还好。”
宴辞嗯了声:“那晚安。”
他向往常一样,用胳膊枕着头,在床边坐着睡下。
谢究白心里被堵了一团情绪,上不来下不去,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格外想跟宴辞多说会儿话。
但不知道说什么好,又看见少年眼底的青黑,想到这小半个月,宴辞都是趴在他床头,守着他睡的,白天还要出去忙活。
一时间,心里的不忍达到了巅峰,谢究白嘴动了动:“要不你,上来睡吧。”
反正劝又劝不走,这么大的床,也够两人睡。
宴辞缓缓睁开眼,在谢究白的视线死角,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
他只是稍稍耍了一丁点小心机。
因为从谢究白的反应判断出,对方对他存在情感需求,需要得到满足,他也是,如果这个情感需求没有被满足,对方就会堵着一口气,试探焦急地主动推进。
他实在是很想念男人,又怕自己主动,会超出谢究白的容忍范围,所以才耍了点计俩,把事情发展的控制权交给了谢究白。
宴辞佯装无辜地眨着眼询问:“谢叔叔,真的可以吗。”
谢究白本来没觉得什么,但看到他这个表情,突然有种浓烈的不甘。
为什么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他索性翻了个身,冷淡道:“随你便。”
谢究白自己都没发觉,对宴辞,一直是他在主动给机会,而且态度越来越宽容。
宴辞笑着爬上了床,嘴边的两个梨涡都写着‘得寸进尺’四个字。
身边的位置突然塌陷了一块,谢究白有些不自在。
他从来没跟人睡过一铺床。
但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他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好像某种瘾,被得到了满足,身体的每个细胞、包括每一寸神经,都被安抚了。
宴辞小声问:“谢叔叔,睡了吗。”
谢究白轻轻嗯了声,享受着这种心底深处涌出的平静。
宴辞悄悄挪了两寸过去。
随后谢究白就感觉自己侧放在腿上的手,被指尖轻轻勾住了,那只手指还恶作剧一般,挠了挠他的掌心。
谢究白没忍住笑了下:“干什么。”
宴辞嗓音低哑:“牵手,可以吗。”
谢究白感觉一股灼热的气息喷薄在他后颈,他心头一动:“嗯。”
又觉得小孩儿好傻,都睡一铺了,却只是想牵他的手,跟他搞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