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进行到一半,谢究白就发觉谢一秋起身要走,他朝容清点头示意了下。
容清不明所以,但还是起身跟他一起出了大厅。
这时离开的,除了他们三人外,还有宴辞。
谢一秋在拍卖行门口,摘掉了面具,由于他来得晚,门口车子停满了,他只能把车停在不远处的一个巷口。
谢究白和容清就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容清:“咱们干嘛去?”
谢究白脸上的面具一直没摘,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露出几分狡黠:“抢东西。”
容清面具也没摘,脚步一顿:“我草,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谢究白挑眉,当然,他从来都是不肯吃一点亏的人。
谢一秋设计他,让他在冷库里受了那么大的罪,他当然要扳回一局。
不光要谢一秋出血用来四千多万买下那块玉石,最后他还要抢走,让谢一秋财物两空,哪怕半夜想起来都气得肝疼。
容清:“这、这我怎么帮忙?要去买个麻袋给他套上吗?”
谢究白看了他一眼,就凭容清这小身板,上去只会拖他后腿:“你在这儿等我。”
容清一乐:“咋,就凭你病殃殃的,你还能搞得过你大伯?”
那谢一秋看着挺斯文,但好歹也是个壮年男人,还经常健身,一身肌肉隔着西装都能看出料来。
谢究白缓缓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容清一顿,突然就想起之前谢老爷子寿宴上,谢究白对付甄献时的场景,那武力值是他的n次方倍啊。
他恍然:“行。我就不去拖你后腿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谢究白背对着他往前走,举起手晃了两下。
他悄摸跟着谢一秋,等到了街头的拐角处,特意看了下,四周都没有摄像头,到时候谢一秋被抢,也只能自认倒霉。
谢究白淡定地数数,一边拉了拉风衣,把领子扣上。
在第三个数落下时,他一个闪身从拐角蹿了出去,但眼前的场景却让他觉得怔了下。
谢一秋已经跟人打起来了。
对方就是之前在拍卖会上,跟他们抬价的男人。
男人也戴着面具,看不清他是谁,但他身手矫健,谢一秋原本装玉石的盒子,已经被他抢了过去,现在两人正在缠斗。
怕把盒子里的玉石碰碎,男人动作幅度不敢太大,这导致他受到束缚,手脚施展不开。
谢一秋也不是吃素的,朝巷子里吼了一声,保镖从车上下来,顿时男人面临一对二的窘迫处境。
谢究白就靠在墙边,双手抱臂,饶有兴趣地看戏。
男人被包围了,正僵持着,眼神突然扫到谢究白,他眯起眼,做了个假动作,却趁机把玉石盒子扔给了谢究白。
也就两三步的距离,扔的力道不大,不至于把玉石碰碎。
谢究白乐了,也不跟他客气,抬手接住,转身就跑。
可惜他的腿,不能承受这样高强度的奔跑,没两步速度就慢了下来,很快被三个人追上。
谢究白无奈叹气,朝男人一扬下巴:“合作?”
反正现在他们的目标,都是从谢一秋手里抢走那块玉石,只要不让谢一秋拿到,谢究白都可以接受。
男人凝视他片刻,缓缓点头。
谢一秋一向注重仪态风度,但现在脸都气绿了:
“请问二位,是我哪里得罪了你们吗?如果可以,大家摘下面具聊一聊。你们想要什么条件,都可以开。”
谢究白嘴角勾起笑,但被面具完美挡住了,他一句废话都不想跟谢一秋说。
把装玉石的盒子,往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容清怀里一塞,算是没了负担。
随后朝男人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地同时出手。
谢一秋和保镖很快就被打趴下,两人狼狈地在地上爬不起来。
到了这时候,谢一秋索性一咬牙,放弃了玉石:“东西给你们,让我们走。”
谢究白居高临下地一扬下巴:“嗯。”
谢一秋松了口气,正要爬起来,旁边的男人却突然给了他一脚。
那一脚正中胸口,直接把他踹出了两米远,胸骨似乎都断了,他痛苦得整张脸都皱巴在了一起。
宴辞始终记得,谢一秋用张万做局,让谢究白陷入危险的事儿。
要不是那次张万还有点良心,他的谢叔叔真的会冻死在冷库里。
他看着谢一秋,缓缓上前,每一步都沉重、压迫感十足,整个人像一只攻击性蓄满的恶狼,充满了危险的张力,迷死人了。
谢究白在旁边看着,觉得真是赏心悦目。
他的阿辞要是再长两年,肯定也这样迷人。
谢一秋还是头回在一个人面前发怵,甚至捂着胸口的手都抖了几下:“你、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