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
宴辞先是皱了下眉,随后看向容清,认真道:“谢谢。”
突然地,容清油然而生一股使命感,和光荣感:“不客气,应该的。”
这两口子玩儿什么呢。
甄献从地上站起来,正要说什么,但对上宴辞肃杀的眼神,还有那样一张熟悉的脸,他蓦地半张着嘴噤了声。
一股诡异的恐惧感,让他僵在原地。
这个人,他惹不起。
也最好不要去惹,否则到时候整个商会都收拾不了他闯下的祸事。
宴辞收回目光,看见谢究□□致的皮靴上染了一小块污渍,他蹲下身,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仔细又温柔地擦掉了:“谢叔叔,别跟这种人动气。”
谢究白还在想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踹人。
直觉告诉他,宴辞看见了。还好他第二下踹人时,力气已经不足。
谢究白柔弱地咳了几声,嗓音也软绵无力:“我没事,他骂我残废,人活着不能这么窝囊,我就是拼着半条命也要反击。”
总之先把自己安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再树立起虽然病弱但却坚韧不屈的形象。
他的人设没有崩,他还能演。
听到残废两个字,宴辞眼底徒然戾气暴涨,只是他垂着眸,很好地掩盖了。
谢究白咳得眼泪花都盈盈的,惨白的脸上唯独两颊绯红一片,看起来脆弱,破碎,惹人怜爱。
宴辞心疼极了,伸出手用指节刮掉他眼尾的泪:“谢叔叔身体弱,以后不要跟这种人置气,有什么让我来。”
谢究白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宴辞这么乖,怎么会应对这种人,真让宴辞去处理,他反要担心宴辞会不会受欺负。
两人这边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甄献牙都要咬碎了。
现在他感觉被谢究白踹过的地方,有种心肺都碎裂了的痛,肋骨更是钻心的痛,怕是骨头断了。
这他妈叫身体弱?
就这腿部力量,再强一点几个他都得被踹死了。
作者有话说:
小狗辞:谢叔叔太柔弱了(怜爱.jpg)
甄献抹泪:柔弱,他可太柔弱了,一脚肋骨给我踹断了
容清:这一定是某种情趣(确信.jpg)
第40章
宴辞推着谢究白从大厅离开了, 容清跟着两人一起。
等走到半路时,宴辞突然顿住:“谢叔叔,我手表好像遗落在厕所的洗手台了, 你跟容先生先走,我回去找找。”
谢究白咳嗽两声, 虚弱地朝他挥手:“去吧。”
等宴辞走远了,他才卸下温柔又刻意的笑。
容清在旁边看着,大为震惊,又莫名觉得佩服:“你学过变脸啊。”
谢究白本来就没打算瞒着容清, 这个人跟他没有任何利益纠葛, 而且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好, 没必要瞒着。
他轻缓眨眼:“骗骗小孩,毕竟在他眼里, 我是个温柔慈善,又病弱的人。”
容清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他想到刚才谢究白那猛烈的一脚, 还是觉得浑身一凛。
眼前的人,跟以前那个佛系柔弱, 手无缚鸡之力的谢究白相比, 反差太大了。
他觉得谢究白能把他踹死。
容清试探:“那你的身体……是真病弱,还是装病?”
其实他总觉得谢究白对他吧, 算不上冷淡,但也算不上交心。
不管他怎么努力朝谢究白靠近, 都仿佛有隐约一层淡淡的疏离, 像是在提醒他, 他们关系并不那么亲密。
所以容清问出这个问题, 是觉得自己有点冒犯的, 但他心里又期待谢究白能回答,像是想要求证什么。
谢究白瞥了他一眼,把手心展开伸到他眼前。
白皙的掌心中,赫然一团鲜艳的红色液体,是他刚才咳出来的血。
容清脸都白了,慌忙掏出纸巾去给他擦:“怎么回事,我还真以为你演戏呢。”
谢究白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胡乱地擦来擦去,神色淡淡的:“有一半是演的吧。”
在宴辞面前装温柔叔叔装惯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
而且觉得逗弄小孩儿挺有意思。
但又不想让宴辞担心,所以没让他知道自己吐血了。平时但凡他打了个喷嚏,男生都紧张得不行。这段时间为了他的病,宴辞多辛苦他也是知道的。
不必要再给宴辞制造多余的焦虑,他才十九岁,扛不起过重的担子。
容清看着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情复杂地叹了声。
一方面他高兴谢究白对自己的坦诚,这至少说明,谢究白信任他,他们之间可能要比他想象中要亲密。
另一方面是担忧谢究白的病,怎么看吐血都不是好征兆,偏偏谢究白自己漠不关心,像是不在乎生死。
容清希望他能更在乎和爱惜自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