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边院子里也不知道啥情况,人跟都睡死过去一样, 竟然没一个被他们吵醒的。
“这样不行,踹门。”
眼见着那边火光越来越大, 他们当机立断, 找了一个身板结实的出来,来了个助跑,直接一脚把院门给踹开了。
然后就是大家伙端着水盆、拎着水桶过来火急火燎的救火。
火是从这院子厨房烧起来的, 钱有福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厨房已经被烧了有三分之一,快烧到旁边紧挨着的正屋了。
“我去屋里把人叫起来。”
周元用衣袖捂着口鼻, 顶着呛人的烟雾踹开门, 进屋叫人。
钱有福跟一群人一刻不敢停的不住往烧着的屋子上泼水。
感谢今天夜里没有什么风,一盆盆、一桶桶水泼上去效果还不错。最起码火势总算是控制住了, 没有再蔓延。
钱有福轻吁了一口气,擦擦额头因为紧张冒出来的汗,揉揉酸疼的几乎抬不起来的胳膊留下其他人继续灭火,自己去看被周元拖出来的人。
“啥情况?不会是被熏晕过去了吧?”
旁边有人问。
周元估计是进去的时候不小心吸进了烟雾,猛咳了几口摇头,“应该不是,估计是喝多了,里面一股酒味。”像是打翻了酒坛子。
“其他几个不会也是吧?”
进去把另外几个也拖了出来的人点头,“也一样。一进屋刺鼻的酒味,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难怪外面那么大动静,他们嗓子都喊哑了,这一个个的,睡得跟死猪似的,没一个醒过来。
“不对吧?我记得乔辙平时很自律,从来不沾酒来着。”
乔辙是比钱有福他们早进府学几年的师兄,据说每次府学大比成绩都很不错,本来今年还要去参加乡试的,好像是家里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才没去。
“那这……”
“不会是有人故意把人灌醉,然后放的火吧?”府学里有食堂,他们平时很好自己动手做饭,这边院子里他们也没听说过有谁擅长做饭的,这个时间点火从厨房里烧出来,这事实在古怪。
钱有福听到有人小声嘀咕。
因为这院里几个人都没醒,也没人知道具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钱有福也不好判断这事到底是有人故意害人还是真的只是巧合。
但是回去之后,钱有福想想还是决定以后在府学做事什么的各方面再小心一点。
周元、冯重他们显然也是一样的想法。
尤其是次日得知乔辙等人醒来后说自己压根没喝酒,他们是被迷烟熏晕过去的之后。
“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这事就发生在钱有福他们隔壁院子,要不是钱有福发现及时,要不是那天夜里正好没什么风,说不准那火能把钱有福他们院子也跟着一起烧了,所以钱有德还是挺后怕的,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过来找了钱有福。
钱有福摇头,“还不清楚,听说还在查……”不过这事太大,且做这事的人心思实在恶毒,但凡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可能安心放任这么个人在他们中间待着,这种情况下,任何蛛丝马迹都会被放大,所以应该能查到吧?
钱有德也觉得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所以询问完之后,就把话题转到了黄夫子身上。“黄夫子之前让你给他送整理好的笔记,你给送过去没有?难得的好机会,你上心点。”
“已经送过去了,黄夫子还说让我以后有时间每天下去都去松鹤院找他。”
这事,钱有福其他人都没说,但是他哥,钱有福并不打算隐瞒。他想跟他哥分享这份喜悦。
“当真?”钱有德闻言果然很是激动。
钱有福笑着点头,然后细细把当时黄夫子说的话跟钱有德说了。
“太好了。”钱有德抚掌,虽然黄夫子还没开口收他弟为徒,可黄夫子既然说了这样的话,就说明,黄夫子动了这个心思,只要他弟表现过关,就能被黄夫子收入门下。
想到他未来岳丈说的,黄夫子是前朝时的探花郎这事,钱有德就激动的不行。比他自己得了黄夫子青眼还高兴。回去路上脚步都比之前来时轻快。
未时末,钱有福拿着做好的作业,再次敲响松鹤院院门。
叫松子的小童出来给钱有福开门,看到钱有福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你们那边是不是有人被烧死了?”
“哈?没有啊?”
“没有吗?不是都说你们住的那边有个院子半夜着火,有人被人灌醉烧死了吗?”松子惊讶。
钱有福哭笑不得:“你听谁说的?那边确实有院子走水,不过被及时发现救下来了,人也都没事。”
“竟然是这样吗?怎么我听说人被烧死了?”松子挠头。进了院子看到正在作画的黄夫子,松子颠颠跑过去问道,“先生,这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说的道听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