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晓芽刚刚差点被吓死了。
谁能想到这狗日的玩意竟然藏了一包沥青铀矿粉末在身上?难怪放射性这么强,还好自己一直发现得及时,要是真让他把这玩意撒出来,今天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活了!
无人知晓项晓芽刚刚做了什么,妲袂见她关心那个老人,面色都阴沉了几分。
“娘娘,他对你心怀不轨。”小家伙的声音里还夹杂着几分忿忿不平地委屈。
我知道啊,但人家手里有同归于尽的手段啊?
项晓芽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她道:“你别这样说,他只是一个生了病地老人家而已。”说完,她又看了一眼老人被其更斩断的手腕,上头的血液还在汩汩的冒着。
“妲袂,你去花大夫那里找些止血药吧,老人家本就因为‘中毒’而有些虚弱,这血一直流下去可不好。”
宝贝儿,听懂我的提示了吗?找药的时候记得往里头加点毒呀迷药之类的东西哟。
“哼!无需麻烦。”老人冷哼一声,从项晓芽的手里将自己还完好的手抽了回来,在身上点了几下,便止住了血。
啧,错过了……项晓芽有些遗憾,但依然圣母无比的关怀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疼,你别勉强自己,我不会让妲袂对你动手的。”
“你……”老人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项晓芽,咬了咬牙,缓缓问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大抵人类对于神鬼之类的超自然生物,都有一种本能的‘赎罪倾向’,越是罪恶缠身,越是希望能被高位存在理解呵原谅。
项晓芽看着面前老人,对方的眼中没有后悔,却有着期待。和末日那些干净了坏事却在濒死前爬到神像前祈求宽恕的垃圾们,别无二致。
他希望被自己这个‘仙人’原谅以前的罪孽吗?有趣……
“你只是一个需要我帮助的人而已。”
项晓芽眼神温和地看着面目丑陋狰狞的老者,声音轻柔得如同天空漂浮的云彩。
“或许你过去做了很多错事,但你现在只是一个想要活下去的凡人,你求到了我的面前,我却无力救你……我……”她抿了抿唇,悄悄挪过了脸,有些悲伤地说道:“抱歉,我也很想救你,可是……”
老人动了动嘴,本想说话,却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空气里夹杂着一些悲伤的气息,项晓芽一边表演着因为无法拯救别人而悲伤的圣母,一边将注意力放在了对方胸口的那包沥青铀矿粉末上。
这东西现在因为包裹的材质特殊所以阻拦了大部分辐射,可一旦洒出来,整个祠堂里的活人肯定会收到影响,自己这个靠得最近的绝对首当其冲。
必须找个机会,把那玩意替换了才行,只是对方明显对自己还有警惕心,是不是要再表现得在柔弱一些?亦或者,再表演得圣母一点?
妲袂不知项晓芽的想法,见着她为了那样一个人渣悲伤,不由死死地攥紧了手指,恶狠狠地盯着那老人。
气氛维持在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偏偏这个时候空气里传来了一声小孩的呜咽声。
“救命,鬼呜呜呜……有鬼啊,好可怕……呜呜呜…爹、娘、爷爷奶奶呜呜呜救命啊…”
鬼、恶鬼、可怕……
原本情绪被安抚得差不多的老者,像是被触发了什么关键字的猎狗一般,几乎在瞬间就朝着发出声音的位置扑了过去。
“不要!”项晓芽大喊一声,却来不及了。
只一瞬间,杨桐便被老者用残余的左手掐住了脖子,而老者的脖子上,也缠了妲袂的丝线。
现场再一次进入了一种平衡之中。
“咯咯咯……真是久违了的感觉啊!”
空气里,传来了老人阴鸷的笑声。
夹杂着凶戾和恶毒,真如那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他再也没有之前面对项晓芽时的平顺,眼神盯着被吓得尿了裤子的杨桐,露出毫不遮掩的邪恶目光。
“仙子……你知道吗?和您交流了一番,我都差点以为自己是个正常人了。”
“可惜,这小东西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恶鬼……”
老人丝毫不在意妲袂缠在自己脖颈上的丝线,任由它勒紧自己的脖颈,面上的神色愈发疯狂。
“所以,救救我吧神农娘娘,你既然是神仙,一定能救我的对吧?”
“不然……”老人的手指放在了杨桐的脖颈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我只能对不住您之前的善意了。”
“你敢动手试试看!”妲袂冷冷地说道:“在你下手的瞬间,我会切断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