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霍的疯子(62)

“可以。”她用公事公办的口吻与霍沉谈“生意”,将自己明码标价,“一个月五十万,月结,第一笔钱下周一前付给我。”

“只要五十万?”

叶嘉宁没什么情绪:“你觉得少那就一百万。”

“还要什么。”霍沉问。

她不用转头就能感受到他从旁边投来的目光,带着他标志性的冷感,落在她身上。

“除了钱你身上也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她说。

这话说得实在不算婉转动听,果然说完就明显发觉车里的空气无声冷下来,像空调被调低了几度,那种冷意是缓慢递增的,先是让人觉得有点凉,之后渐渐刺骨。

霍沉的手放了下来,身体微微往后靠,下颌线条连着喉结绷成锋利冷漠的一条,眼底被阴影遮住:“那你应该多要点。”

叶嘉宁不想再跟他说话,把头转向窗外,留下半张清冷的侧脸。

她听见霍沉手指叩了叩车窗,外面等候的司机上车,一言不发地启动车子。

车内挡板升了上去,将前后分隔成两个私密的空间,一面坐着专注开车的司机,一面是静默中的两人。

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夜晚里,叶嘉宁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也没问,阖上眼靠在座椅上休息。

等她睁开眼时,车停在一处地下车库,司机将车停好就离开了,霍沉打开了她这侧的车门,单手扶着车门站在车外低眸看她。

“下来。”

叶嘉宁下了车,跟着他进电梯,他摁的三楼,出电梯后是一面中式古韵的玄关墙,穿过弯弯绕绕的走廊,霍沉带她进入一间包房。

是个餐厅,圆桌摆在屋子中央,中式风格的窗户临着湖,开着的那半扇拂进湖面上的水潮气。

霍沉径自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叶嘉宁选了就近的座位,与他隔着大半张桌子。他瞥她一眼,没说什么。

没多久穿中式旗袍的服务员鱼贯而入,每人手中都呈着一道菜,食碟有大有小,有圆有扁,以最漂亮的摆盘方式摆上桌。

这家店的招牌菜式以中式居多,也有些融合菜,秘制熏鲳鱼、藜麦烧辽参、黑松露焗拆骨鸡、松茸汤打底的国宴豆腐……

看到那道桂花鸡头米燕窝汤圆时,叶嘉宁想起来了,这是福康宴,宜港一家老字号的高端私房菜,她和叶茵喜欢这里的口味,丁重还在世时他们常来,她最钟爱那道带桂花甜香气的鸡头米燕窝汤圆,每次必点。

叶嘉宁这才觉得饿了,问了几个小时的笔录,她到现在还没吃上晚饭。

服务员上完菜便下去了,只留下一位,站在叶嘉宁身后专门为她服务。

她全程没往霍沉那去过,只服务叶嘉宁一个,霍沉没动过筷子,他拿着手机似乎在玩游戏,对一桌子的菜不感兴趣,只有她一个人在吃。

等叶嘉宁吃完半碗小汤圆,放下勺子,服务员递上干净餐巾。她擦干净手,霍沉收起手机,从椅子上站起来。

美食总能疗愈人,其实叶嘉宁心情没好多少,但那种好似一直有冷风吹的寒气好像散了些。

下楼去停车场时,她站在霍沉右侧,和他保持着安全的社交距离。

密闭的电梯间只有两人,她喝完那碗甜品,身上带着若隐若现的桂花甜气,盈盈绕绕地在空气里浮动。

霍沉的手在口袋里捏着手机,看着不断减小的字数。

出了电梯,叶嘉宁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走到车旁上车前停住,转过身来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跟他谈“生意”。

“我有三个条件要先说明。这是我们两个的事,不能牵涉我身边的人,也不能影响我原本的生活。我周内要上课,做不到随叫随到,有什么事都等我上完课再说。”

霍沉在车边站定,两手抄着口袋,“可以。”

他个子高出她太多,叶嘉宁看他时需要微仰着脸,车库的光线并不亮,她一双眼眸却很明亮,清透的澄净的光泽,像水洗的葡萄,一尘不染的洁净。

“你之前说过不会碰我,还作数吗?”

霍沉没作声盯了她几秒,转开眼道:“说不好。”

“说不好?”

他重新转回,清淡目光垂下来,抄着兜站在她跟前,睨着她:“我没答应过别人这种事,不保证一定能做到。”

“……”

到底是哪里来的理直气壮。

叶嘉宁一阵语塞,又想自己果真是异想天开,他提出这种条件,总不会是想把自己摆在家里当吉祥物。

总归不情愿做这种事,她别开头蹙眉道:“碰了是另外的价钱。”

她很少有这样闹别扭似的神情,霍沉喉结滚了下,叶嘉宁转回来时他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慢条斯理地答了一句:“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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