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深了,找不到医女来。”言下之意拖着只会更严重。
沈辞宁纠结再三,她刚刚下地都站不稳,万一不能走,又很棘手,察觉到她的松缓,严韫已经给她弄开了裙摆。
细白的双腿上淤青明显,整个紫了一大块,破皮了不说,还冒出了血。
严韫蹙眉,叫下人取了药酒来。
“会有一点疼,要忍一下。”沈辞宁自然是知道的。
药酒倒上去时,她忍不住闷出一声哼,又很快咬紧了牙不让自己叫出来,严韫看她用力咬自己的下唇,把药酒放到一旁。
“沈辞宁,不要咬自己。”
她此刻被药酒的辛辣疼得耳朵嗡鸣,已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一味咬着自己的下唇,想要痛意快些过去。
修长的指掐住她的虎口,将她的唇给解救出来,沈辞宁又要咬上去,谁知道竟然咬到了他的指骨。
“......”
不等她松口,男人弯身,对着她的膝骨吹了一吹,辛辣的疼痛被驱散,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凉意。
沈辞宁的注意力都被转走了,愣在原地看着男人俊美的眉眼,高挺的鼻梁。
严韫一连吹了好几下,直到辛辣全都缓解,察觉到她咬着指骨的力道松开了,他才轻声问道,“好点了吗?”
沈辞宁像一块木头似的,“好、好点了。”
刚说话发现他亲到了严韫的指骨,她一顿,严韫已经将手指给收了回去。
等到药酒干透,他给沈辞宁上药。
药膏拿上来的时候,他说,“要揉一下,淤青才能散开,会疼。”
一听到疼,沈辞宁又想到了刚才的举动,不等她有反应。
“你不要再咬自己。”严韫嘱咐说,“疼可以叫出来,不必忍着。”沈辞宁已经习惯忍着了,她看着严韫。
“如果忍不住,就咬我。”他把少女的脑袋按在他修长的颈处。
沈辞宁的下巴搁在他的锁骨,正是方便她下口的地方。
药膏抹上去了,凉凉的,男人温热的大掌一上来揉,整个疼得钻心,沈辞宁身体一震,她闷哼,张口的时候严韫把她脑袋一按,就咬在他的锁骨处。
他倒是不觉得疼。
手掌给她活血化瘀,沈辞宁疼得也顾不上了,咬着严韫的锁骨不松口。
等到她松口的时候,她的腿倒是不疼了,舒坦了不少,严韫的锁骨被他咬得血淋淋的。
沈辞宁惊愕,她没有想到,自己在无意当中竟然咬他成这样,严韫面不改色,她还以为没什么。
“对不起。”
严韫没拢上衣衫遮住锁骨,反而给她看,“你且看看我的伤,是不是觉得很严重?”
沈辞宁心中的愧疚更甚,“我...给你上药。”
严韫抬起她的下巴,神情温柔,“沈辞宁,我叫你看不是让你负责,只是叫你知道,从前便是这样咬你自己,伤到别人的身上姑且觉得血淋淋害怕,到你自己身上,不知道难受?”
不防他会这样说,沈辞宁懵了,好半响才醒神,醒了神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索性就沉默,好一会,她发觉自己还在严韫的腿上,“你能不能帮我放到一旁的圆凳上。”
是不要他抱了。
严韫听了没有拒绝,将她放到了圆凳上坐着,又给她整理好裙摆。
就在严韫忙碌的时候,沈辞宁看到他白净的外衫上透出的血色,“你的伤口又裂开了。”她伸手指着。
严韫的语气十分淡,“不碍事。”
怎么不碍事,他的伤比她的要严重多了,沈辞宁正要开口说话,外头下属恰时出现,“大人,霍大人来找人了。”
“这么快。”他的声音里有惋惜的声音,眸光转到沈辞宁身上的时候,她能够感觉到男人视线当中的不舍。
说话间,外头霍浔已经进来了。
“辞宁!”沈辞宁闻声看去。
霍浔快步行至她身旁,“你没事吧?”沈辞宁摇头,“我没事。”
确认沈辞宁没事后,霍浔松了一口气,“此番多谢严大人施以援手。”
面对霍浔的道谢,男人一言不发,沈辞宁感觉适才他的温柔就好似假象,因为此刻的他周身萦绕着清冷,不说话,就坐在那里都给人很强的压迫。
“辞宁,你在外面等我,我有话和严大人说。”
沈辞宁想说严韫身上的伤,可是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她暂时出去了,跟着严韫的下属和霍浔的随从,两人一左一右保护她。
等人走了之后,严韫才发难,“霍浔,我把人交到你手上,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