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手机就要上房车,看似一直在玩手机的霍长恭不急不慢起身,插了一个位置和她同时上车。
姜喑讽刺一句:“哥,您这工作还真是到位。”
她一句话让辛镁这种大心脏都吓得不轻,姜喑啊,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可是咱们集团大股东,霍家掌门人啊!你得罪了他在内娱就彻底死了啊!
周身自带一股骄矜华贵的霍长恭只是笑笑,眼眸深邃地望了姜喑一眼,给出句听不出是夸赞还是贬损意味的话:“难怪Jazz那小子会看上你,这野劲儿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姜喑挑眉:“我谢谢你啊!”
霍长恭调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躺着,眯上眼不露半分喜怒,这个年纪做到这样城府的确狠辣,也难怪景安之和他聊天每句话都得掂量斟酌着来。
他悠哉悠哉地听一首相声小曲儿,二郎腿一晃一晃:“Jazz遇着麻烦了?”
姜喑知道他信得过,也没掩饰自己的担忧:“听他意思像。”
霍长恭嗤笑,手里把玩的折扇一开一合,纨绔到了极点:“别担心。”
“你说了算啊?”姜喑是一点不惧霍长恭,每句话都呛得他要死。
霍长恭说话慢吞吞的,听景安之说他以前在百老汇工作过一段时间,中文发音有些独特的英伦腔儿,但很标准。
“我从小在国外长大,但比较信传统文化这一套,刚和Jazz做朋友时,我摸过他的八字。”
睁开眼,不得不承认霍长恭一双眸子很迷人,几乎不亚于景安之,就直直盯着姜喑,眼里五分真四分假,还有一份戏谑:“想听听结果吗?”
姜喑最不怕用眼神对戏,直接趴在桌子上,头发散一摊:“说!”
“景安之,命带七杀,性情乖戾易怒,但才气逼人,有所为必有所成,少时多波折,破而后立,不可限量。”
第56章 Jing Anzhi
见到任蔚在三天后。
这三天发生了什么呢?路惟炫想办法跑了出来,但联系不上景安之;余虞和景安之通了一个电话,没劝动;姜喑在日本的戏快要杀青,霍长恭越看越觉得这姑娘和景安之般配。
而景安之,他住在一个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祁寒家里。
他陪朱槐畅聊了三个夜晚,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再见到朱槐时,他格外想撑伞,景安之把自己的经历剥开了揉碎了,夹着感悟和道理讲给朱槐听。这个小女孩很有灵性,许多东西一点就通,不像小时候的景安之那样偏执。
他闲起来还会教祁寒几招自卫手段,家境贫寒,总归是这个名利社会的底层,受人白眼也要有个限度,景安之不希望祁寒成为一味自卑忍让最后丧失底线的人。
吃完朱奶奶亲手做的最后一顿午餐,景安之放下筷子:“奶奶,祁寒,朱槐,那我先走了。”
“安之,你等一下。”朱奶奶将手放在围裙上抹了抹,又跑到卧室打开铁盒拿出一张褶皱的百元钞票,出来交到他手上。
“奶奶你这是做什么?”景安之赶紧推辞。
“安之,你一个人在外面住,高三学习又用脑,自己买点好的吃。”
景安之还是摇手:“奶奶,我有钱,不能拿您的钱啊!”
“哥,你就别推辞了,你时不时派人送过来的东西有多贵重,你不说我们心里也明白,你拿着钱,就当是去找任哥的路费。”祁寒说。
最后的朱槐捏了捏景安之衣角,让他彻底放弃挣扎。
他最终收下了这一百块,躬身抱住矮小的奶奶:“奶奶,等我高考完,还过来住,好不好?”
朱奶奶笑起来,脸上的痕迹更显岁月的从容,重复着:“好好好。”
景安之出门就直奔莲城,任蔚妈妈的老家在那边,他们一家都去了那里,包括崔妍。
车上景安之感到莫名的心慌,他很讨厌这种感觉,找了姜喑。
因为情况特殊,霍长恭允许了姜喑工作时间带手机,随时候着景安之最新报备。她今天上午没有工作,下午要准备的就是整张专辑第七首歌的MV,最精彩的重头戏——天使与恶魔变换场景将她互相撕扯,直至业火焚身的情节。
看到是景安之,她第一时间接通。
“姜喑。”他闷闷不乐地喊她的名字。
“怎么了?”姜喑还在扫妆的动作慢下来。
“我在去见任蔚的路上。”
“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姜喑感慨。
随后她又说:“安之,无论真相多么可怕,我都和你一起面对。”
“好。”有姜喑的这句话,他心里踏实不少。
再惊才绝艳,再少年老成,景安之也不过是个刚满十七岁的孩子,童年时光一败涂地,少年时光毁誉参半,冷漠轻狂的外表下,他也会对未知的事情害怕,他也会对难得的爱人视若珍宝,他也会在选择一个人逆流时渴望有人主观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