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苦于没有证据……还是想袒护谁?
陆枝抿唇,决定等男朋友主动坦白。
陆枝回到别墅, 陈灵恰好在客厅, 看见她回来,担忧地问:“枝枝,阿惑怎么还没回来?”
程惑一直没有联系她, 陆枝摇摇头,猜测道:“可能家里人的病情不太乐观。”
程惑被查出私自出营后, 不少练习生来询问程惑的去向,陆枝一概以同样的话术周旋过去。
回来的路上, 周迟也担心她晚上会饿,下车买了些小吃和糕点, 陆枝拿去微波炉加热,等待的功夫, 别墅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陆枝循声望过去, 程惑面容苍白,扶住玄关柜勉强稳住摇晃的身子, 下一秒,她重重跌坐在地毯上。
陆枝顾不得旁的, 连忙跑过去, “阿惑!”
程惑垂着头, 瘦削的肩膀在颤抖, 她开口,声音沙哑:“枝枝,我想洗澡。”
陆枝愣了秒,低下头,程惑弓着身子,宽松的衣领中露出平直凸显的锁骨,覆盖在雪白肌肤上的,是肉眼可见的红痕。
陆枝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顿时炸了,“是谁?!”
她声线紧绷,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清甜,这几日压抑的怒火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程惑木然地看着她。
“徐津南还是梁子清?”陆枝小脸冷然,“我现在去杀了他。”
她起身,不管不顾就要往外走,程惑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拦住她,“……别去。”
陈灵的房间靠近玄关,听到外面的动静,不放心出来查看。
“阿惑,你回来啦。”
饶是再粗线条的人,也能感受到气氛中的紧绷。
陈灵讷讷地看了眼陆枝,第一次在甜妹脸上看到近乎要扛把大刀将人大卸八块的凶狠,她声音放轻,不安地问:“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陆枝担心她看出端倪,揉了揉僵硬的腮帮,“没有。”
“我先扶阿惑上楼。”她搀扶起程惑,谨慎地看向徐以茉的房门,确认没有打开过的迹象,才稍微松下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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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水汽氤氲的浴室,陆枝拿了通行卡去药店买药,担心程惑会做傻事,她拜托陈灵去浴室外面陪着程惑。
23栋距离药店不远,步行五分钟,越往南走,视野变得格外开阔,海岸线绵长,潮汐卷动着雪白的浪花,轻柔拍打着礁石。
英腾的情况十分不好,徐津南又恰好发现程惑仍旧惦念着梁子清,这才对程惑用了强。
药店的对面便是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陆枝买完药出来,和盛宴迎面撞上。
准确来说,是走路摇晃、醉醺醺的盛宴。
两人离着三步远,陆枝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精味。
好在盛宴没有醉到不省人事,他模模糊糊瞧见女孩的脸,往前走了步,歪头,潦草地笑了声:“枝妹儿,阿也最近还好吗?”
周迟也回来这些天,一直没有见过盛宴?以他俩的关系,早该碰头一起商议对策了。
陆枝抿唇,不知如何作答。
盛宴在她的沉默中得到答案,“也是,被人造黄谣能好到哪去。”
陆枝迟疑地问:“盛宴前辈,你相信那照片上的人不是也也?”
盛宴眯起眼,浅棕色的眼眸在皎白月光的映衬下,宛如剔透的琥珀色玻璃珠。
他一寸寸敛起嘴角的弧度,轻不可闻地“嗯”了声。
陆枝急促地追问:“那你——”
“你想问我照片上的人是谁?”盛宴截住她的话,摇晃地向前走了两步,而后转过身,逆着大片的灯光。
陆枝在犹豫,要不要用他的手机联系工作人员,这个状态不像能安全回到宿舍的。
盛宴的面容隐在阴影中,他直勾勾盯着陆枝,薄唇微动,无声吐出两个字眼:“是我。”
陆枝以为自己看错了,一股电流剧烈滚过全身经络。
她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怪不得周迟也不在第一时间澄清谣言,他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但澄清的代价是朋友的身败名裂。
陈辉真是好手段。
他就是在赌,赌周迟也宁愿自己满身脏水,也不愿推盛宴出去挡枪。
即便周迟也恳请童萌萌出面指认,最好的结局不过是陈辉被绳之以法,而那些谣言依旧存在。
周迟也曾经遭受过什么,终究会变成一根刺,扎在每一位粉丝的心坎上。
她们爱的,是骄傲清白的周迟也。
诚如宋旭盛所言,一个被男人□□玩弄过的人,注定无法在娱乐圈中生存。
这困境,无解。
陆枝彻夜难眠,心中好似被压了千斤重的石头,若放在几个月前,她还没踏足娱乐圈,定然不肯相信这个世界灰暗龌龊,处处藏污纳垢,令人不齿。
闹钟响起,陆枝只睡了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