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听着老唱片里咿咿呀呀地唱着几句德语唱腔。
江然喊她吃饭,在饭桌上,他笑着问她:“是不是应该再点几支蜡烛?”
舒心嘴里正吃着排骨,抬头看看他,眨眨眼,像是反应过来,回头望了一眼还在唱着老歌的唱片机,歪头问:“烛光晚餐?”
江然眼里漫过一阵笑意,他还真放下了筷子,从一个柜子里拿出几支象牙白的圆柱形蜡烛,看似随意地摆放在餐桌、中岛台,以及一些平稳安全的柜面上。
舒心被他感染,也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搁下筷子,眼睛追随在他身上。
看着他拿着点火器一盏一盏地点亮分散的烛台,随后,全屋的灯被他一键熄灭。
冬日的夜来得比其他时候都要早,大灯熄灭后,室内便只余一片漆黑,只能靠烛火的光进行照明。
寂静的夜,跳跃的烛光,耳边低吟浅唱。
这个场景,让舒心有一种梦回烛光音乐会的感觉。
不同的是,此时身边的不是别人,而是江然。
等江然坐回对面,舒心忍不住笑出声,她指着两人身上厚软的居家服说:“我们这一身也太不应景了。”
江然低头看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他说:“要不,去换一套?”
舒心忙制止他的这个想法,“算了算了,再忙活等会儿菜都凉了。”本来冬天菜就凉得快。
“而且,早知道是吃烛光晚餐的话,刚才就应该准备西餐的。”她又给自己夹了一块小排骨,可惜地说。
江然给她盛了碗汤放到她左手边,说:“中餐也可以烛光晚餐啊,烛光的意义不是餐,是人。”
舒心想了想,笑开,赞同道:“对,是人。”
吃好后,江然摁住她准备收拾的手,反而一手背后,一手朝前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是一双被造物主吻过的手,纤长,匀称,骨节根根分明,即便是握笔处生了一层薄薄的茧,在这双手上看起来也性感得要命。
舒心看得分了神,还是江然又将手往前递了递,她才醒过神来。
她不再犹豫,将手交到了那双优雅而有力的大手上。
此时,她有些庆幸,庆幸烛火映在脸上的光也是红色的,不至于暴露出她的羞涩。
舒心的手甫一落在江然手心,他便很快地握紧收拢,拉人入怀。
唱片机里的音乐正好切歌,江然笑着低头抵上她的额头,两人随着音乐轻摇起舞。
其实说是舞蹈,舒心却觉得两人更像是依偎在一起,她的鼻尖充斥的都是属于他身上的味道。
那股只要一闻到就会令她安定宁神的味道。
这种感觉很好,就好像在诉说着,他们彼此就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两人,什么都不能将他们两人分开。
音乐正好唱到——
Was ich jetzt habe ist soviel mehr,denn ich hab dich.
我现在已经拥有很多,因为有你。
听到这句歌词,江然抬眸,一下子望进了她的眼里。
他薄唇轻启,对着她重复了一遍这句词。
舒心没有学过德语,却能立马明白他是在对她说情话,因为此刻,那双墨黑的眸子里,除了深情她再寻不出一丝别的情感。
她听得入了迷,一时间竟不知是因这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歌声,还是因眼前这个满腔深情的男人。
第242章 你是真的狗
一曲终了,舞台落幕。
舞步虽然停歇,江然却没松开舒心的手。
舒心回头望望餐桌上的残羹冷炙,又看看两人身上穿的便服,一想起刚才他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随着音乐跳舞,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又觉得实在浪漫,比在灯光四射的舞台上跳舞更浪漫,更令人难忘。
舒心想起他刚才重复的那句歌词,问他:“你还会德语?”
江然勾着她的发绕到耳后,“之前学过,不精。”
这还不精?
那么硬朗没有温度的语言从他的嘴里说出都能听出那么浪漫的语调,怎么会算不精?
舒心就像看个宝藏似的看着他问:“我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会,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吗?”
上回她在书房看意大利语的原文书,他只是经过随意瞄了一眼就报出了书名,当时问他是不是会意大利语,他也是这么回答她的。
学过,不精。
不仅如此,他做饭做得那么好吃,还会给人当老师,连钢琴都弹得这么好,感觉一点也不像他说的,只是学过,并不精通。
明明每一样都这么优秀。
江然顿了一下,“一下子想不起来,幼年学的东西比较杂,好像什么都会学一点。”
舒心握着他的手,很认真地问他:“那你会不会觉得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