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不甚信任的目光看着king:“你真的没有多做宣传吗?”
要不然今天怎么会多这么多人?
king失笑:“怎么会?”
“我只是如实告诉他们,”king说:“今晚有一位驯兽师要表演,他们可能是好奇东方来的驯兽师是怎么样的吧。”
云芽还是不怎么相信。
king看他:“亲爱的,不用低估你的魅力,昨晚就有人向我打听你了。”
“谁?”云芽一时没反应过来。
king描述:“一个棕色卷发的年轻人。”
他看着云芽忽然回想起来,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他可真是个冒冒失失的年轻人,在驯兽师还没有出场之前就贸然询问能否知道你的名字,并且和你见一面。”
云芽警惕:“你没有答应吧?”
king笑着摇头:“见不见是你说了算的,怪奇马戏团又不是……”
后面罕见地停顿下来,声音消散,最终化成了king嘴角一抹颇为戏谑的笑,并没有说出来。
云芽抿唇也没说话。
又不是什么,不是拉.皮.条的地方吗?
云芽心底无语,king怎么这么喜欢信马由缰地说话啊。
对亚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才见了一面的人就对他这么热情,热衷于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份,还跑到马戏团看了一晚上表演。
没有意外的话,今晚他还能在观众台上看见亚历。
云芽只能对此表示沉默。
眼见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云芽还打算去看看自己今晚的表演道具。
他为这一场表演准备了一点简单的道具,也是唯一能和“马戏团”挂上钩的东西。
云芽站起来:“我去前面了。”
king替他掀起帘子,看见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远,奔向白狼那里。
怪奇马戏团的演出准时举行,观众们早已在席位上等候多时。
今天的表演没有昨天那样让人大笑的开场,平日自诩矜持的绅士却很没有礼貌地、直勾勾地盯着舞台上看。
因为一个从未见过的,穿着纯白裙子的黑发美人静静站在舞台中央。
那真是个货真价实的东方美人,乌黑的短发,雪白的肤色,唇瓣是淡淡的蔷薇红,五官是小镇居民们没怎么看过的柔和轮廓。
他的瞳色像黑曜石一样黑,肤色又格外雪白,在如炬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对比更加强烈。
细白的小腿从裙摆下面延伸出来,循着主人的心情小幅度走动,不安地在舞台上徘徊。
像幼鸽的翅膀,微微晃动的时候翩跹欲飞,又让人分不清是裙摆更白还是下面纤细的弧度更白。
观众们还不清楚东方美人的性别,已经先愣住了。
透亮的灯光照在他身上,一览无余。不管是黑亮圆润的眼睛,微微颤抖的眼睫,还是可爱的挺翘鼻尖,都清清楚楚呈现在观众面前。
眼尾涂抹的一点亮粉亮晶晶的,随着眨眼的动作
这是一种不同于他们审美的美丽,硬是要挑毛病可以说面孔不够深邃,身形太单薄,不符合丰满的审美取向,但这都不是他的缺点。
他的美是那种让人很舒服,一眼心生怜爱的。像藏在蚌壳中的小小珍珠,半点不愿意暴露在人前,但人们又知道珍珠的圆润美丽。
这位东方美人像是在看着舞台上的每一个人,又像是谁都没在看,目光只是轻轻扫过,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他身形单薄,穿着洁白裙摆,乍一眼看上去很像什么十八九岁才成年的少女。但胸前平坦的弧度有明白地告诉观众:这并不是少女,而是一位漂亮的,神情颇为犹豫的少年。
好像再大声说话都能惊扰到他,让好不容易停留下来的白鸽飞走。
不约而同的,整个帐篷里陷入寂静,观众席位上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伴随着压低的惊叹声。
这似乎让东方美人更紧张了,他要用点力气才不让自己发抖得太厉害。
他一只手握着一根细长的小皮鞭,另一只手牵着链条——倒是符合驯兽师的身份。
链条的另一端连着项圈,是那种专门对付大型野兽的项圈。特质的皮革柔韧,确保它们无法挣脱,上面还附着尖刺。
明明是给野兽戴的东西,现在却套在个人身上。
那人身形高大,肤色发色都近乎于雪色。裸露出来的上半身精壮,肌肉线条十分流畅,和身边柔弱纤瘦的驯兽师比起来简直是什么可怕的野兽。
他的五官还能说是英俊,但瞳色异常浅淡,像雪地里生活的狼类,躲藏在暗处只等猎物的到来。
眼神也格外凶戾,直勾勾地盯着人看,他身上怪异的非人感就更重了。
链条似乎都无法真的束缚住他,下一秒就能挣脱开来一样。但他又是主动昂起脖颈,好让瘦弱的驯兽师不要太吃力地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