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芽扒着床帘只憋出一句:“我自己会洗,那个太脏了你别碰……”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韩炀为了证明衣服不脏,当着他的面凑近了衣服。
云芽扒拉床帘的手滑下来了。
“不脏,”高挺的鼻梁抵在柔软的织物上,深深嗅了一下。表情严肃,好像那并不是一件没来得及洗的衣服,而是什么珍惜的香料一样。
韩炀纠正他的话:“小少爷身上一直很香。”
【我他吗笑死】
【这人好熟练啊,是不是干习惯这种事了。】
【合理怀疑他就是找不到老婆的衣服了才发现司奕干的好事】
【好变态啊感觉,一个闻衣服一个蹭jio……这才进副本不到一天欸,有没有更变态的?】
【变态:嘿嘿嘿是老婆换下来的衣服,香香~】
云芽的脸彻底红了,什么话也没说,眼睁睁看着韩炀把衣服拿走了。
他戳戳系统,艰难道:“他也太变态了。”
表情那么认真地和自己辩论衣服并不脏,闻了几下证明他的观点。
衣服上沾了灰,还有他紧张的时候留下的汗,怎么可能是香的。
系统:“……”
这种变态行径把系统也整得不知道说什么了,顿了好一会才说:“宿主先吃个饭?”
“吃。”云芽从床上爬下去,趁热把粥喝了。
下午发生的事让他深觉疲倦。
先是被他指使殴打的司奕,被打成那样还要拿脏东西蹭他。现在又是韩炀,借着跟班之名,行变态之事。
云芽慢慢喝粥,海鲜粥熬得很香,食物温暖了他被这些人惊讶又惊吓到的内心。
进副本还没到一天就遇见这么多变态事,云芽叹了口气,不知道明天还能碰见什么。
一墙之隔,韩炀的寝室里。
他也是一个人住,要不是云芽不同意,恨不得搬到隔壁寝室里和他朝夕相对。
不过现在也不错,韩炀带上盆和衣服,熟练得像什么家庭主夫。
就是这家庭主夫长得很凶。
他打开水龙头,听着哗哗的水流声漫不经心地想,他倒是挺喜欢给云芽洗衣服的,只是云芽不情愿,一直在说衣服是脏的不肯给他。
怎么可能是脏的,韩炀把衣服拿在手里,上面只沾了一点云芽自己的香味,隐隐约约的,凑得很近才能闻到一点味道。
想到刚刚闻到的味道,韩炀动了动鼻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种香味是暖腻的,沾了一点汗水,很轻很淡,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出来。
但韩炀知道那是云芽身上的味道。
他和他们都不一样,一身柔软细腻的肤肉都藏在衣服底下。神情是颐指气使的,偶尔露出藕白的小臂,很没有耐心地在他身上指来指去。
唇色红润,不高兴的时候会抿唇,小小的唇珠就更明显了。
韩炀慢慢低头,那张颇为英俊的脸凑近了衣服,着魔了一样去嗅闻上面留下来的气味。
的确是个变态。
***
第二天云芽和韩炀去教学楼上课。
十七中作息比较轻松,早上七点之后到教学楼都行,课不多,晚上也不用上晚自习。
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和旁边的同学谈笑风生,和平常的学校并没有什么不同。
云芽看了一眼门牌号,他现在是高三一班的学生。
还没走进高三教学楼,前面就排起长队。
是纪律委员在检查学生的仪容仪表。
十七中的规矩很多,学生手册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写在最前面的就是要求学生每天不仅要 穿校服还要佩戴校徽。
队排得很长,隐约看见是个很高很瘦的男生在检查,一边检查一边记名字。
韩炀骂了一句:“怎么这么多人?”
云芽拧了拧眉头,他真忘了戴什么校徽了。
早上起来迷迷糊糊的,而且他还没有把手册仔仔细细看完,当然不记得这些零零碎碎的规矩。
韩炀看见他皱眉头,立刻说:“没事,这人是我们班的谢述南,不用管他。”
他自然也没戴什么校徽,大大咧咧站在队伍外面,生怕别人看不见他一样。
云芽一时不知道自己是校霸还是韩炀是。
但东西忘了就忘了,到了上课的点也不好再回去拿。
他这个校霸的人设总不至于还要为了徽章耽误时间吧,听起来多奇怪。
“没带?”站在教学楼门口的男生头都没抬,好像和他很熟了一样。
云芽扮演校霸这样的角色还不是很熟练,拿捏不准恐吓同学的调子,挤出一句:“忘了,早上睡晚了。”
因为说得很犹豫,语调也缠连着,软乎乎的,一点都不像是在威胁挑事。
“好好说话,”谢述南把笔搁下,终于抬头了:“别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