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鹰在门口与女子拉拉扯扯,抱着那人就要进去,他的背后还跟着几位纨绔子弟,根据相貌体态特征,和皇上给他那份名单上描述的差不多。
看来就是这几人了。
段湛川正好没活动身子,他转了转手腕,在旁边小贩买了顶帷幕戴上,随手拿了佩剑跨在腰间,装成侠客的行头紧随在他们之后。
一进去才发现别有洞天,不像是青楼该有的样子,反而错落有致,较为别致精美的轻纱挂满整座大堂,将客人隔开,前面有一位露肩女子跳着热舞,底下的客人手中拿着花朵,如果看上就能用银子砸过去。
段湛川的伪装很成功,只收了入场费后也没人愿意与他这种无权无势的侠客搭讪,他畅通跟着黎鹰的脚步来到中央的位置上落座。
台上的女子还在扭着身躯,舞还未跳完,地上就有不少女子,有专门的小孩上去把银两和花束捡起来放在篓子里。
黎鹰对这种舞蹈已经免疫,没兴趣移开眼睛,对着几位兄弟道:“你们知道之前那位哥儿不,就叫那什么宋秋叶。”
“我今天见到他了,哎呦,被男人搞大肚子,还装清高呢。他男人也就是个村夫,就是长得好看。”
旁边余家余槐难得见黎鹰夸一次人,问道:“能多好看,让黎大公子这般评价。”
黎鹰有一说一:“啧,就东城那个第一花美男,都比他逊色许多。”
余槐平常就喜欢阳刚的哥儿,当年被宋秋叶那一首剑舞迷了好几年,后来娶妻也没了心思,哪像黎鹰这般执着,都嫁人了还不死心。
他劝道:“京城多少哥儿,你怎么就看上他了。”
黎鹰反驳:“宋秋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漂亮好看有能力,你说我要是把他喂药把孩子流了,他会不会跟我啊。”
黎鹰不管自己这句话有多大胆,说出话还思考可行性:“反正他夫君是个废物,就算宋秋叶怀着我的孩子,他也要受着。”
段湛川成功拳头硬了,喝了几口水就盯着那边,等到黎鹰与几人分别,喝的醉醺醺摇着身子,眼看就快到丞相府,直接拿衣服包住他的头,捂着他的嘴,拖到旁边小巷里,将人打了一顿。
刚出巷子,就遇见严大人一人站在那边,见到他出来毫不意外:“老夫等你很久了。”
他今日找人盯着段湛川的行踪,等处理好学堂事情后,便出来找他。
段湛川捂着拳头藏在身后,刚刚一拳砸到墙上,石头的尖锐刺到手中,直接那只手疼废了。
段湛川警惕看着来人,要是他是来帮黎鹰的,那他不建议把皇城搅浑。
严大人心平气和道:“年轻人不要这般爱动怒,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是来帮你的。”
“我很后悔当年的事情,我们去茶馆吧,我讲给你听,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
段湛川想知道当年事情,只好跟着他走,却丝毫不松懈,严大人突然感觉自己来找他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他现在就好像是被一头饿狼盯上了。
茶馆只有他们两人,找了一间包厢坐下,等到小二替他们煮好茶走出去后,严大人才开口讲述他当年后悔的事情。
当年宋秋叶还是个小苗头,就拜在他门下学习,小孩子天生聪慧,好几次连皇上最看重皇子都没他懂得多。
一个哥儿的才能盖过于其他汉子,那些人心中不平,宋秋叶明面上得到的荣誉越多,私底下被欺负的情况就越多。
其中带头的就是丞相府的黎鹰,天寒地冻让宋秋叶去湖里给他捞扇子,等到他找到扇子回来时,考试早就结束。
严罗年轻气盛,以为这位哥儿自负盛名,罚他站在门外,宋秋叶要哭却要忍着,在外偷偷抹泪的样子都让严罗万般后悔。
少了国论,宋秋叶下场考试依旧进行,哪怕少了一门成绩,最终也得到较好的分数。
从此黎鹰变本加厉,有时候让他穿湿透的外衫,有时候打翻他的饭让他站着,而这一切严罗都看在眼里,在宋秋叶忍无可忍找他告状时,他却选择视而不见。
他知道自己就是个教书的,而当时宋汤还只是个牢狱里审问犯人的捕快,身份低微,他犯不着因为一个人与丞相对着干。
而且要不是皇后的胞弟下嫁给捕快宋汤,宋秋叶连与皇子一同学习的机会都没有,按他的话来说,宋秋叶就应该感激。
后来宋秋叶长大了,变得更像个刺猬,藏着心事一味往上,破例让皇上封了他的官,这才让黎鹰有所收敛,只是他的坏心思偏向于娶回家羞辱,之前差点让黎鹰得手。
京城宋秋叶待不下去,只能自请离开。
正好有案情需要他来回奔波,便找了机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