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不想开口,江悯行却出了声,酒精侵过的嗓子低沉带了一点沙哑,“包厢里的事,我很抱歉。”
“……”江鱼鱼此刻又很想当一个聋子,但她双耳健全,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咳咳……您不用道歉……我没事哈。”
江悯行偏头看她,“没有觉得被冒犯吗?”
“……”江鱼鱼拘谨了下,再度低咳一声,她嗫嚅道:“没……没觉得,毕竟是我让您那么做的。”
江悯行嗓音淡淡地,道出她的现状,“可是,你很不自在,江鱼鱼。”
“……”江鱼鱼都快如坐针毡了,江悯行看出她不自在太正常了,她半真半假道:“不是因为您不自在,是我还没跟人那么那么亲近过,一时有点不太适应。”
江悯行侧了头,眸光全然搁在了她身上。
江鱼鱼被江悯行的眸光盯得很想抓耳挠腮,她克制着,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尽量淡定地问:“江老师,您……这么看我干嘛?”
江悯行:“我只是在想你的前任男友。”
恰巧后方传来一声鸣笛,盖住了江悯行的声音,江鱼鱼没听清楚,小声问:“江老师您说什么?”
江悯行收了视线,后背全然依靠着副驾,目光放在了正前方,他说:“我刚才说,你现在还觉得我喜欢男人吗?”
“咳咳咳……”江鱼鱼脑子里又闪过江悯行刚才在包厢罩着她的画面,她恨不得以头创方向盘,她嗫嗫道:“不……不觉得了江老师。”
江悯行淡淡反问,“只是凭包厢里的事情就确定了吗?不再验证下吗?”
“……”提起包厢的事,江鱼鱼两股战战脸热心燥,她声若蚊呐:“不……不用了吧,我我我已经万分确定了您的性取向就是女性,江老师。”
江悯行问:“因为什么万分确定?”
江鱼鱼已经快要濒临崩溃,听见江悯行这么问,脑子里没思索,嘴巴里就开始信口胡诌,“就是,就是,您身体康健,心肝脾肺甚样样都好,一点也不虚,做手工拉面的顶级揉面师傅都比不上您的手劲敦实……”救命!她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
江鱼鱼语言系统紊乱,呼吸系统紊乱,就连神经系统也都快要崩盘,恰逢等红绿灯,她停车,干脆把脸埋在方向盘里,干哭呜咽着求饶:“呜呜呜江老师,求求您别提了好嘛。”
江悯行盯着她趴下时露出的一截雪白脖颈,眸色深,音色却斯文平缓,“抱歉,不会再提了。”
余下的路段,江悯行似乎为了让她好受点,全程靠在椅背上闭眸休憩。
到了江悯行公寓停车场,江鱼鱼已经整顿好自己刚才凌乱的情绪,她将车子倒进江悯行的停车位,熄火解安全带,咳了咳,她竭力用正常的音色喊,“江老师,到您公寓了。”
江悯行掀开了眸,过了一路,他酒精后劲似乎更大了,眼尾似乎因为身体没能分解掉酒精,眼尾红了些许,衬得眸色更深了。
他解安全带,嗓音低哑地道:“辛苦。”
江鱼鱼忙道:“不辛苦不辛苦,您请下车。”
她没喝酒,行动敏捷,绕过车前头,打算先去按电梯,走到副驾时,江悯行正巧推开车门下车,他刚走一步,脚下一踉跄,皮鞋声乱了一点,江鱼鱼立即拐了一步,抱住江悯行的腰,稳住他踉跄的身形,“江老师,您没事吧?”
江悯行大手撑在她肩头,他道:“头有点晕,可能要麻烦你扶我一会。”
鼻间都是江悯行身上的木质香,江鱼鱼恍惚回到那间包厢,被他这种气息笼罩着,他手也笼罩着她,她身体反应下意识激灵了下,脑子里又充斥着那副画面,她摇摇头,努力把画面抛之脑后,说:“不麻烦,您给我两千万,只让我做这么一点点工作,我怎么会嫌麻烦!”
邬歌说得对,多想想两千万两部IP会好很多很多!
江鱼鱼一步一步抱着江悯行的腰撑着他的身体到了电梯旁。
进了电梯,江悯行摆摆手,“松开我吧,我靠着墙壁就好。”
电梯不用几分钟便会到江悯行的楼层,出电梯,她还要再去搀扶江悯行,她干脆道:“不用,快到您家里了,您就放心地靠着我吧。”
江悯行并没说话,当然手也没从江鱼鱼的手心里挪开。
电梯门开,江鱼鱼继续一手抱着江悯行的窄腰,一手握着江悯行的右手,将人搀扶到了公寓门前。
江悯行用空闲的手摁了指纹锁。
门一开,江鱼鱼松一口气。
只要把人送进他的卧室,她就可以回自己房间做回自己使劲发疯放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