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语。”叶彻冷了声音。
电话里舒语变得撒泼起来,“我活着也是多余的,我死了你就永远不用对我负责了,我成全你。”
她话音落下立即挂断电话。
车里,叶彻焦头烂额。
他示意司机,“掉头,去壹号府。”
司机赶紧在前方掉头。
收起手机,叶彻看向身边的女孩,“一会儿你跟司机回去,乖乖听话,不要跟我闹。”
叶声声低头坐在那儿,终究没忍住让眼泪掉了下来。
可她还是装得像没事儿一样,凄凉地笑着点头,“好,我听话。”
叶彻抬手摸着她的脑袋,声音低沉,“声声,我很为难。”
他知道她不好受。
可他欠舒语的。
不还这份恩,他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叶声声忙不迭地抹着脸颊上的泪,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点头善解人意地说:
“大叔我明白你的苦衷,我不让你为难,你去吧。”
“那你哭什么。”
她一哭他的心就好似揪起来一样。
“我没哭,就是沙子进了眼睛。”
叶声声示意司机,“司机大哥你在前面停下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司机不敢停车,他要等老板开口。
叶彻紧抿薄唇,一脸冷沉,“叶声声,不许跟我闹。”
第40章 她终于离开了
叶声声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了。
她除了不争气地掉下眼泪外,没哭出声也没无理取闹。
为什么即便这样,大叔还不满意。
她低头坐在旁边,由着司机把大叔送到舒语住的楼下,再把她送回去。
叶彻下车的时候,吩咐司机,“务必送她到家,不许她中途下车。”
司机应着,“是,老板。”
事实上途中叶声声也没要求下车。
她安静地回到家,冷静地去了叶彻的书房。
她不知道之前大叔让她签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了哪儿,她自己在网上找了个模板,重新打印了两份出来。
只是这份离婚协议书很简单。
她什么东西都不要,赡养费跟财产也一分不要。
打印出来她签了字后,用文件袋装好,然后回房间收拾行李。
她真的一点都不想走。
不想离开从小让人照顾她,供她上学的大叔。
可与其留下让她这么痛苦,那她还不如消失。
也只有走了,大叔才不会为难。
但是这个晚上叶声声没走。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吃了早餐,拎着行李箱下楼看到张妈在收拾碗筷,她就把文件袋递给张妈,告诉她:
“张妈,我跟同学约好了去旅游,去玩几天就回来,这个是大叔需要的很重要的文件,他回来的时候你交给他。”
张妈信以为真,接过来应道:“行,我会记得交给先生的,那声声小姐你是去哪儿旅游,先生知道吗?”
“他知道的,还是他给我订的机票呢,回头我给你带礼物回来,那张妈我先走了。”
“好,声声小姐路上注意安全。”
听着张妈关怀的声音,叶声声忍着心里的不舍跟难受,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她生活半年的家。
走到庭院门口,她转身望着眼前的大房子,想着曾经跟大叔在这里的点点滴滴,想着他们如胶似漆的每个画面……
叶声声觉得,她多停一秒,那颗血淋淋的心就会多痛一分。
她不要再在这里煎熬下去了,她要逃。
要去到一个没有大叔的地方,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交给叶家,这样她就不欠大叔的了。
转过身,泪湿了眼眶。
叶声声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艰难地远离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家。
而她没注意到的是,不远处有辆黑色轿车里,宫遇正满脸心疼凝重地看着她。
然后又一路跟着她。
叶声声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她对这个世界不熟。
从小到大,她就是在这座城市长大的,没出过远门,没坐过飞机也没坐过高铁。
但她还是坐车到了高铁站。
她买了一张要坐五个小时的高铁票,上车远离这座她熟悉的城市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哭了。
哭着看着不断消失在她眼前的城市风景,想着这些年大叔对她的好,她泣不成声。
不知何时,眼前忽然有人递来纸巾。
叶声声抬头。
当看到是宫遇的时候,她很意外。
宫遇在她对面坐下,问她,“你去B市做什么?干嘛一上车就哭?”
小芯苒都跟他说了,说声声跟叶彻不相爱,还说有个女人冒充叶彻的未婚妻。
虽然小孩子说得很笼统,但宫遇明白,八成是叶彻外面有人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离家出走。
叶声声接过纸巾,忙不迭把脸颊上的泪擦了,她答非所问,“你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