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心将顾默书看做好友,在翰林院时的日子也是真的幸哉,喝酒吃肉来一念居,桩桩件件都是快事。
可朝政之事哪里是他能左右,若不是林父告知他...他也是被蒙在鼓中。
顾默书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道:“你无需放在心上,你将暗卫给我送来保我一家平安,已经足以。”
林彦博心口仿佛塞了一块大石头,突然压的他喘不上气,那暗卫...也不全是为了保护他,更多的是监视,看他在家时发生了什么,是否与三皇子一党暗中勾结。
“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但他们确实帮了我。”顾默书看着他,宽慰道,“京中如今已太平,林兄可想好了什么时候叫他们回去?若方便那便在我这多留几日,家中铺子还需人多注意些。”
林家暗卫都是从小培养,且一次数十名,小黑几人也只是其中一些,林彦博摆手道:“家中也用不到他们,既然顾兄愿意那就多留他们几日也无妨。”
一时间压抑的气氛散开,顾默书同他又恢复到往日那般,二人又聊了几句这才各自分别。
等顾默书回到家时,肩头已经落下了薄薄一层雪花,齐禾早就在家中等候多时,一听见门外动静连斗篷都忘记披上就走了出来。
二人如今没了顾忌,反正苏莺也撞见了他们也不曾解释,至于小黑他们耳朵如此灵验之人,更是瞒都瞒不住。
“怎么才回来。”齐禾跑到廊下,见顾默书正抖动斗篷上的薄雪急言道。
顾默书看了来人一眼,微微皱眉,将手中的斗篷直接披在齐禾身上,系好后才回道:“从宫中出来后去了一念居,让你担心了。”
齐禾摇摇头,“平安就好,走先回房喝点姜茶。”
她早就用屋中火炉温好了姜茶,只是顾默书一等不回来二等不回来,茶水经不住熬,她已经在里面添了好几次水了。
顾默书是走着回来的,脸上虽然被风雪吹的通红但双手一直在斗篷下不曾被冷风吹到现在还是暖火的。
他牵起齐禾的手,搓了搓便走边问:“手都这么凉,明日别冻病了。”
只是出来这么一下,哪里说冻病就能冻病,齐禾笑笑却没回他的话,直至二人进了屋周围屋檐不会再有人瞧见他们。
顾默书这才放心大胆的将人拥入怀中,下巴还蹭了蹭齐禾的额头,怜惜般的吻了一下。
“咳、咳”直到齐禾轻咳两声,顾默书这才松开。
齐禾心中有好多事想同顾默书验证,被他这么揽了好一会儿见他还不撒手,只能轻咳两声提醒。
“先喝姜茶去去寒,一会儿你同我细细说说今日朝中事情,我实在好奇急了。”按理说朝中事情官员是不会同家中内眷说的,但齐禾在顾默书心里位子可不一样,与她说也没什么。
顾默书闻言,盛出来两碗姜茶,一一放在桌案旁,待坐下后这才同齐禾说起今日之事。
齐禾双手捧着姜茶,白皙的手指被暖的通红,顾默书视线一直落在她手上,似怕她被碗壁烫伤,说到一半还停了下来,伸手将瓷碗从她手中拿过。
“后来呢。”齐禾听的入迷,手中碗被拿去都不曾发觉。
顾默书笑了声:“圣上去了三皇子的黄带子,不过五皇子如何还未说,我猜着太子之位多半是他了。”
毕竟其他皇子实在年幼,若将太子之位给年幼皇子,不仅要找一个德才兼备的摄政王还要时时提防五皇子,想来圣上已经没有这么多精力了。
“今日圣上出现,远远瞧着看不出什么,但我总觉得圣上的身子大不如以前健朗。”
“你说当今圣上何时会下旨处理了你们这帮“三皇子党”。”齐禾面上有些严肃,这问题也是她窝在心中的最想知道的问题。
毕竟在外人眼中,顾默书升职如此之快,都是因为加入了三皇子一党,在三皇子的羽翼下才会坐在这个位置。
如今三皇子一倒,接下来就该处理他们了。
这话听上去并无问题,顾默书看着齐禾着急的面庞,自顾问道:“你今日一直在家中可听见外面兵马声了?”
齐禾点点头。
“这一片多是为正之官,所以并未有乱动,城东那边查封了好几处宅院,都是三皇子一党手底下的。”这些事顾默书也是听林彦博说起才晓得。
五皇子有备而来,他若登基自然不会允许三皇子一党继续留在朝中,如今借着勤王救驾的名头明理办了不少事情,倒是为以后登基省去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