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瞧着年岁并不大,但鬓角已有白发,整个人眸中无光脸色漠然,随着队伍一点点往前挪动。
季叶梨怕,怕她小弟因为执念困苦一生,若这次再落榜,可如何是好。
“咱们在外面的人什么也帮不了,不如这几日在家安心等着到时候去接他们。”齐禾安慰道。
原书中季槐生这个名字几乎没有出现,所以齐禾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上榜,如此只能这般安慰。
天亮时几人终于回到了宅院,这一路实在劳累大家也没有吃饭的念头各自回了屋又歇下了。
等再次醒来已经晌午,齐禾身旁已经空了,她忙穿上衣裳往院中寻去。
谁知院中竟一个人也没有,连车夫一家都不在,若不是地上有马车流过的痕迹,齐禾都要以为发生了诡异之事。
正当她准备出去时,后院的门响了。
只见车夫赶着马车带着人回来了。
“你们这是。”
季叶梨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她指了指车厢说道:“我带着他们出去买了些粮食回来,家中什么也没有可怎么开火。”
原来季叶梨醒了便准备去小厨房做些吃食,谁承想里面除了柴火竟然什么也没有。
“怎么买这么多。”齐禾见车夫将一袋一袋的米面搬进小厨房,惊讶道。
季叶梨接过车夫娘子递过来的竹筐,说道:“府城那边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你早晚要住在这,多买些到时候便不用再出去了。”
等几人将马车上的东西都卸完,竟出了一身的汗。
齐禾下厨,亲自做了一顿好的,算是招待车夫一家。
这次若没有他们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这几日大家互相帮衬这才能平安抵达京城。
这顿饭后,车夫一家便离开了齐禾宅院,他们还有自己的商货要卖,便没有久留。
齐禾原本想带着季叶梨在家中好好歇歇,可季叶梨根本坐不住,她若不动起来脑子中就胡思乱想。
最后齐禾想了法子,带着她去了京中买的铺面,那边已经装恒完了,就等着将绣品放进去,二层的铺子瞧着可比府城那个气派多了。
季叶梨将每一处都仔细瞧了瞧,最后感慨道:“这铺子好,看的我都想来京城了。”
齐禾哪里不明白她,她也就是说说才不会孤身一人来京中。
府城还有周世兴呢,虽周世兴娘亲那边的亲戚有些难缠,但周世兴人还是好的,与季叶梨很是相配。
但眼下发生了那些事,齐禾便没有提他,而是打趣道:“来来来,你们都来,咱们以后就住在京城了。”
会试一直到二月中旬,这才结束。
九日瞧着不长,但一日一日这么等着,也实在让贡院外的人焦心。
齐禾她们早早便来到了贡院前,就等着门一开里面的人出来呢。
这几日有不少学子没坚持住,贡院门一开便被抬了出来。
齐禾揪着手中的帕子,目光一直盯着贡院门前,直到顾默书走了出来。
短短九日,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可想而知这几日在号舍并不好过。
“这几日在宅院中歇歇,那边早就收拾好了。”齐禾将怀中的竹筒递给他,那里面装的热茶,喝了暖暖身子。
顾默书往旁边挪了挪,轻咳两声,这几日虽有炭盆但还是冻着了,好在不严重他撑了下来。
“病了?”齐禾探了探他的额头,倒是不热。
“没事,回去歇歇就好。”顾默书不想让她担心拍了拍她的手。
“怎么这么凉。”齐禾被他的手凉到了,忙将竹筒重新塞了过来。
她出来时着急,并未多想,也没说拿个手炉。
眼下车上虽有旁人,但季槐生比顾默书还要惨,他整个人缩在被子中倚靠在季叶梨肩上。
他的号舍漏风,这几日一直冻着,若不是将被衾都裹在了身上,他准被抬出来。
季叶梨一脸担忧照顾着季槐生,倒是没注意到他们。
齐禾搓了搓手,直接握了上来,可她的手比顾默书的小一圈根本裹不住。
顾默书忍笑反握回来,二人的手紧紧裹在一起,终于有了暖意。
回到院中,让他们二人吃了些白粥,便都撵回屋中休息了。
季叶梨不放心又去郎中那拿了几幅汤药,没成想竟真的用上了,半夜季槐生便发了热,好在发现的早一碗汤药灌下去便退了。
顾默书虽冻着但不严重,他休息了一日就缓了过来。
自从他们回来后,齐禾与季叶梨仿佛商量好了一般,谁也没问过他们考的如何。
她们倒是忍得住,但顾默书却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