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余娉便释怀了,说到底她开铺子是觉得有趣,齐禾开铺子是为了生存。
二人最后商定了一番,到时候余娉铺子晚几日上双面三异绣,到时候就说霜叶是齐禾的徒弟,这样一来两家绣铺便没了所谓的竞争关系,更没有谁偷师了谁这种事。
齐禾出了余娉这便去寻苏莺,这件事怎么也要同她说一说,毕竟苏莺是她唯一的徒弟,她也说了不收徒,可如今到了这一步,也属意料之外。
从齐禾被叫走后,苏莺便一人窝在小板凳上看着灶火,这里面是齐禾做的馍馍,还有肉干,两样放在一起,馍馍上也会有肉香味。
她看火看的认真,直到齐禾出现在她身后都没发现。
“饿了吗?”齐禾站在她身后捏了捏她的小辫。
“师傅!”苏莺激动的扭过头。
齐禾将盖子掀开,见里面干粮已经熟了,便灭了火。
“师傅,余家小姐找你有什么事啊。”苏莺睁着圆溜溜的双眼看着齐禾。
“咱们在京城的铺子不是要开张吗,所以她想让我对外宣称霜叶是我的徒弟。”齐禾一边说一边观察苏莺的表情,见她没有异样这才放心。
“反正她是对外宣称的徒弟,我是师傅真正收下的徒弟。”苏莺往齐禾怀中靠了靠,捏着齐禾的衣摆说道。
齐禾微微叹了口气,这件事还是自己处理的不好,哎。
三日后,秋闱第一场结束,学子们陆陆续续从贡院出来。
齐禾带着苏莺又一同去了书院,将做好的干粮给了顾默书。
至于考得如何,答得如何,这些齐禾都没有问他。
接下来的几日齐禾仍旧按部就班的过,一直到顾默书三场考试彻底结束。
秋闱一共考三场,每场三日,中间歇一日。
等顾默书彻底考完已经八月下旬,他身上衣衫早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次又一次。
这几日天实在热的厉害,贡院中晕过去的考生不计其数,大家满脸倦意一步一步往贡院外走去。
齐禾本想今日来贡院外等他,谁知宅院那边出了点事,这才不得不改了主意。
她将新做的衣衫给了季槐生,让他交给顾默书,又告知了他宅院在哪,让他们歇歇便过去。
季槐生看着手中的字据,脑海中一片空白。
城南尚云街,这是买了宅院?
那地可不是一般的贵,他摇摇头把自己脑海中的念头挥去。
禄山书院的学子仍旧在贡院前集合,然后上来时的马车,所以回去时顾默书还是同陈鹤鸣、沈明翰一辆马车。
“默书啊,你觉得如何。”陈鹤鸣瘫在座上,这几日对他来说真是煎熬,他都怕自己撑不下去到时候被抬出去,这真的太丢人了,还好他坚持住了。
不管是文章还是策问,他都答得不错,但当着他们二人他又不能这么直白的说。
所以他谦逊道,还好。
“那我就放心了,连你都说还好。”陈鹤鸣心中松了口气,往旁边又挪了挪,他们三个大男人挤在一个马车中真的要闷死人了。
沈明翰打量着顾默书,他可没有陈鹤鸣那般傻,这次考题其实不难他答的也得心应手,他可不信顾默书的托词,什么叫还好...
回到书院,季槐生没有着急将东西给顾默书,而是等他梳洗完以后才说。
“你说她来过了?”顾默书手中拿着汗巾正在擦拭自己的头发,他微微皱眉有些不敢相信。
“喏,东西都在这里。”季槐生指着他桌案上的包袱说道。
那包袱顾默书进来时便瞧见了,只是放在季槐生的桌上,他还以为是季槐生的东西,没想到竟是齐禾给他的。
他放下手中的汗巾,几步走了过来,将那包袱放在自己桌上这才打开。
只见里面是一身象牙白云纹长袍,内侧还用绣着一个顾字,他一眼便认出这是齐禾的手艺而不是买的成衣。
季槐生早就想看了,这不顾默书没回来他也不好意思打开,如今见到了里面衣物直夸齐禾手艺好。
“你快穿上试试,这颜色真好看,你平日穿的虽然素但都是深色的,今日这件就不同。”他催促道。
顾默书头发还湿着便没有着急穿,只是将衣服拿出来看了看又叠好放了进去。
“她可还说别的了?”
“留了一个地址,让咱们歇好了过去。”季槐生将那张字据给了顾默书,上面是齐禾的字。
“城南?”顾默书小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