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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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叶梨在客栈中休息了一夜,人刚起来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将门打开,就见季槐生手中提着吃食正憨憨的看着她。
“进来吧。”季叶梨给他让开位置让他进来后这才关上门,“酒可醒了?”
季槐生将手中的吃食放在桌子上,点头道:“我错了,长姐。”
季叶梨坐在桌边,托着下巴,“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季槐生见她长姐没有生气,忙坐在她的对面,小声道:“我不该喝酒,更不应该喝醉。”
季槐生知道她长姐最厌恶喝酒的人,他在府城时很少碰酒,昨日真是个意外。
季叶梨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他说的话。
二人在屋中吃了早饭,季槐生硬拽着她上了街,这京城大的很,好不容易来一次,季槐生想多陪陪他长姐,这边什么花样的东西都有许多东西府城可是见不到的。
季叶梨在他的陪同下一日之间就逛了半个京城。
“想留在京城吗?”季叶梨从酒楼中望着下面繁华的街市,问道。
季槐生想也没想,直言道:“我想继续考下去,想参加殿试,想留在京城。”
年少之人总是心怀大志,他想入翰林为官。
“那就继续读下来,在禄山书院也就三年而已。”季叶梨看着她这个逐渐长大的弟弟,心中欣慰。
这京城中什么都贵,他们这一顿饭就吃了五两银子,季叶梨本想掏可是被季槐生拦住了。
“我来就好,我最近抄书攒了些银钱。”季槐生说着解下腰间荷包。
季叶梨视线落在那个荷包上,那荷包是真丝的,上面虽然也绣着竹子,可一瞧就知道这不是出自她手。
以前季槐生腰间的荷包都是她这个做长姐绣的,如今已经换成了别人的,季叶梨无奈笑笑,她唯一的弟弟长大了,早晚要离开她了。
二人付了银钱便往禄山书院赶,马车中季槐生突然问道:“长姐,昨日你是怎么进去的啊。”
季槐生出来的匆忙只知道季叶梨去找过他,毕竟他胳膊上还有被拧出来的淤青。
“正巧遇见你同舍的一书生,他带我进去的。”季叶梨应道。
若是顾默书他长姐定不会这么形容,想来应该是周世兴了。
他嘿嘿一笑,身子倚向季叶梨,挽住她的胳膊八卦道:“那人就是我曾经信中给你说的周兄,你觉得如何,他今年可是榜上有名,过几日就要参加殿试了。”
季槐生是真觉得他人很好,有学问又谦逊,两人长相也相配的很。
季叶梨抽回胳膊,白了他一眼,“好好念书,不要乱点鸳鸯谱。”
季叶梨在京城中又待了三日,算是将京城逛了一个遍,她本想离开时请一下季槐生同屋的二人吃顿饭,但想到周世兴马上就要参加殿试,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五日一早,她就乘坐着马车回去了,包袱中多了一封顾默书写给齐禾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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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季叶梨去京城以后,齐禾每隔一日便要去农庄那边看看,来回实在是太麻烦了,齐禾越发觉得季叶梨这么来回跑实在辛苦。
若是家中有信得过的人能住在这附近看着这些人就好了,她想。
可现在去哪里找人呢,她家中早就没有所谓的亲戚,顾默书那边也是。
她乘着马车往铺子中赶,一路都在想这件事,谁知刚下马车就听见铺子中传开一阵啼哭声。
“你说府城中那些人为何这样,他们凭什么看不起人。”李嫣一个劲的抹泪,心中难过极了。
云棠拿起帕子给她擦了擦,她是明白李嫣的,毕竟当年她第一次来府城,也是被人看不起。
“我也就算了,可那些人竟然拿着李义的腿说事情,他们那般对他还压低工钱,我..我实在是难过的很。”李嫣他们前些日子在这边买了一处小宅院,她也去了苏记绣庄做工,李义也找了一份木匠的活,按理说一切都好起来了。
可她去了那绣庄竟然被别的绣娘排挤,那些人生怕她抢了单子,什么都不愿意派给她,她难过的很便去寻李义。
没想到竟然瞧见李义低三下四的同那些人说话给那些人端茶倒水,明明大家都是在这做工的,他们却欺负李义腿脚不好,她躲在暗处观察了许久,心痛得厉害,这才来了齐禾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