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话传出去可就是在打楼家的脸面,所以他也是小声的说。
齐禾笑笑,她亲自将楼牧送出了铺子,二人在门前又客气了两句。
“齐掌柜,你瞧那边是不是有人一直看着你这铺子。”楼牧正准备离开,就见对面停着的马车中有一年轻少年正蹙眉盯着这边,那眼神让他心生寒栗。
齐禾闻言望了过去,惊喜交加道:“竟然今日回来了。”
“你认识?”楼牧疑惑的看向齐禾。
“楼公子,我就不送你了。”齐禾对他点了点头便往对面走去。
顾默书见齐禾走过来,神情逐渐柔和下来。
他们这一别就是三个多月,他瞧着齐禾又消瘦了,明明穿着厚厚的夹袄,可看起来却比离别时还要瘦些。
齐禾走到他面前才发觉自己刚刚有些激动过头了,原地站在那等着他过来便是怎么还自己跑了过来。
“一路可好。”齐禾瞧着他眼下的乌青问道。
看他这样子,想来这一路煎熬的很,毕竟是冬日里,一行就是几日,撑下来不容易。
顾默书站在她身旁,身量已经比齐禾高了不少,他没回她的话,而是低眸问道:“那人是谁?”
那语气简直要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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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坐下后,顾默书这才知道原来都是误会一场,那定亲的绣娘根本不是齐禾,而是云棠。
云棠坐在桌边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水,让他先去去寒气,毕竟从京城赶回来这一路真的折磨人。
“还没彻底定下来日子,禾禾就没让我写信给你。”说起来这事连云棠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进展的那么快,甚至说有些顺利,虽然换取顺利的背后是趴在床上下不来的楼景吧。
顾默书揉了揉肉太阳穴,刚才得到的消息太多,他现在需要缓一缓。
若说知道齐禾没有定亲让他松了口气,那么知道云棠要嫁给楼景又让他心口一堵。
“你瞧瞧你这是什么表情。”云棠笑道,“怎么知道我要嫁人还舍不得了?”
顾默书道:“谁能想到我就是出去三个多月,你就要嫁人了,还是楼家。”
楼家这种立足于府城的百年商贾,可不是寻常姑娘想嫁就能嫁的进去的,有些人进去了也过得并不如意,只是外人觉得好罢了,想想楼景,他家中可好些兄弟姐妹。
顾默书是真的担心她,他实在不知道云棠和楼景这两个基本不会搭边的人怎么就凑成了一对。
再说那楼景伤了腿,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完全好起来,难道让云棠嫁过去当丫鬟照顾他吗,这些问题顾默书都不敢细想。
虽然云棠不是他的亲姐姐,但这么些年他们早已经成了家人,顾默书可不想她嫁的不如意。
若是嫁与寻常人家能幸福一生也总比跳进火坑的强,他想。
“定亲了?”他犹豫了片刻后问道。
“昂。”云棠自顾自的吃了一口桌上的红糖发糕。
她想要的如今楼景都可以给她,那她为何不嫁。
“他的身子。”顾默书眉头微皱,哑声道。
“无碍,这都不是大事。”云棠冲他笑笑,又拿起了一块发糕。
身子不是大事,感情不是大事,那什么是云棠最在意的,这让顾默书看不明白了。
其实顾默书不知让云棠下定决心的关键其实是因为他那病弱的身子。
这事齐禾都不好意思同顾默书说,当时齐禾劝云棠让她再想想,谁知云棠却道,他身子不好想来床事上就不太方便,这样家中就不会有小妾,更不会有孩子。
齐禾闻言直捂住她的嘴,这孩子现在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若是让楼家听见了,这不是在嘲笑他们家男儿不中用嘛。
现如今双方都愿意,已经定了亲,顾默书便没有再过问其他的事情。
当夜几人吃了饭,顾默书才回到自己屋,他推门时还想糟了,家中被褥都被他带去了京城,这屋中可什么都没有,谁知推门进来,这屋中的东西和他离开时摆放的一样,屋中干干净净像一直有人住着一样。
他的床榻上,已经铺了新的被褥,他坐上去摸了摸,厚厚一层,想来是齐禾新给他做的。
顾默书躺在床榻上,摸着身上新做的被子,心想齐禾心中还是惦记着他。
一夜好梦。
第二日顾默书才想起来季槐生让他捎回来的东西,还好放在包袱的里面,没有丢了。
正当他想去那边院子找季叶梨时,就见她拉着一车东西来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