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默书将崔岩送出了书院,见他驾车离去这才重新回到书舍,他还没有将带来的东西整理好,这事情多着呢。
谁知他还未进屋子,就听见里面传来动静似乎实在议论他。
“我瞧着那书生年岁不大,约莫十五六的样子,难道已经是举人了?”许长帆同屋子中的另外二人说道。
这个月份来禄山书院的基本都是今年刚结束秋闱的举人,他们三人便是如此。
“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少年郎。”一旁的程永言感慨道,毕竟他是几人中年岁最大的已经二十有五。
顾默书没再听下去,而是推门走了进去回到自己的床位上。
许长帆摸了摸鼻尖,这般背后议论别人实在不好,也不知刚刚他听去了多少。
他张嘴同顾默书道:“不知你如何称呼,以后咱们四人便要在这住下了,你叫我许长帆就行。”
顾默书转过身见他是在问自己,便说道:“顾默书。”
“那以后便称呼你顾兄了,他是周世兴,那个是程永言。”许长帆同他一一介绍。
顾默书同他们点点了头,便又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那几人见他不热切便没有再同他说话。
第二日一大早,顾默书便带着文书去找了书院的夫子,有这文书在他才可以领到书院的腰牌,要不没法子证明他是书院的书生。
那夫子姓田,打量了他一眼这才接过文书。
“你是秀才?”田夫子问道。
顾默书不觉得自己是秀才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便应了。
“今年没有参加秋闱?”
“下场了,只是最后一场因事耽误了。”顾默书不觉得那些事需要隐瞒,便一一说了。
田夫子没再过问别的,将那文书收下便给了他腰牌,“以后你在地字班,明日去就可。”
顾默书道了谢这才从夫子室出来,全然不知他走后屋中几位夫子议论了起来。
他初来禄山书院许多地方不熟悉,便一个人先逛了逛,将课室的位置记下后这才去了书院的小食堂中。
这禄山书院真真是为了广大学子开的书院,这小食堂中饭菜的价钱也是便宜的很,甚至比他在府城中书院的还要便宜些。
顾默书这几日奔波劳累,实在没什么胃口,喝了一碗清粥便回了书舍。
正巧屋中另外三人不在,他便脱去外衣躺回床上歇了下来,谁知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傍晚。
他还以为这是在家中,可迷迷糊糊中听见旁边有男子的声音,这让他一下醒了过来。
“顾兄,你可算醒了,刚才你的同乡过来寻你,见你睡着便先回去了。”许长帆见他醒了忙凑过来道。
他眼尖的很,昨日顾默书刚来时风尘仆仆瞧着像是个贫家子,可一整理床铺那被褥都是上好的棉布,一匹不下百文,而且今日那来寻他的那书生更是身着锻织衣衫,腰佩白玉,瞧着就像个富家子弟。
顾默书揉了揉眼,这才从床上爬起来,同乡来找他,难道是季槐生。
也是他比季槐生走的早些,现在季槐生应该也到书院了。
顾默书刚穿好衣衫准备寻人问问季槐生的住处,这人就先一步过来了。
“我说你也是真能睡,我都来过一趟了。”季槐生似乎同那三位书生已经热络了,来了也不拘着自己。
顾默书让他坐在凳上,洗了一个屋中没人用的茶盏这才给他倒了一杯水。
季槐生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水,笑着说道:“你倒是跑得快,我长姐一早便去你家寻你,谁知你竟然已经离开了。”
季槐生不知道顾默书同齐禾的歪歪绕绕还以为他这是躲着自己,毕竟那日若不是他过去,齐禾他们也不知道顾默书要去京城念书这事,他心虚的很。
“那车夫出门早,我这才走的早些。”顾默书将走这么早的原由推到了崔大哥身上,反正只要他不说外人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这个。
“原来这样啊,那确实若是车夫走的早咱们也不能让人家等咱们对不对。”季槐生悟了,原来与他无关。
“光同你说话反而忘了正事了,你瞧这是齐掌柜让我捎给你的。”季槐生一边说着一边将包袱递给顾默书,“你瞧瞧里面东西可坏了没,这一路我可没打开看过。”
毕竟是给别人捎东西哪里有背着主人打开的道理,这一路他都好奇的很,眼下交到顾默书手上便赶紧催促道。
那包袱不大,甚至有些轻,顾默书也不晓得这里面会是什么东西,便将包袱放在桌上拆了开来。
只见里面是一个长长的锦盒,瞧着像是放长物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