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他..他虽是我们沈家的管家在府中也做事多年,如今犯了错以死代罪,但我们沈家不会护这种心思歹毒之人,他儿沈鸣的事还望您严查。”
沈老爷见人死了,心中松了一口气。
昨日还要顾忌一下沈管家,毕竟他知晓府中事情众多,如今人死了,那不能说话的沈鸣是死是活便都随意了。
沈鸣没想到沈老爷会说出这种话,更没想到他爹临死前求了他,他还会如此。
沈鸣心中怨气横生,这么久以来这些事若不是因为沈家,他怎么会去做。
他冷笑出声,他爹让他装作伤的严重不能说话,就为了沈家愿保他,可沈老爷竟然觉得无后顾之忧舍弃他,既然你不仁那我便不义。
齐禾坐在屋中,见谢琰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追问道:“然后呢。”
谢琰合上扇子,这才缓缓道:“那沈鸣见自己被彻底舍弃了,便供出来三年前沈家少爷曾指使一姓罗的书生驾车撞人之事。”
齐禾没有想到,三年前那事竟然也和沈家有关,可沈家少爷和季槐生又没有冤仇。
“后来怎么样,我就不晓的了,陆知秋他不同我说。”谢琰盯着齐禾的脖颈,又问道:“你身子可还好,那日都怪我。”
齐禾见他一脸歉意,忍不住笑道:“只是有些淤青罢了,没什么大事。”
“那这些东西你可都得收下。”谢琰将他带来的一箱珍贵药材打开对齐禾说道。
齐禾不愿收下,这一箱药材瞧着就价值不菲,怕是京城一套宅院了。
“齐掌柜的,你就收下吧,你不收他这心中难安,更是没脸张嘴同你讨要那百鸟图。”许世顷短促笑了下道。
若不是他提醒,齐禾都要忘了百鸟图这事了。
她将百鸟图拿了出来,递给谢琰,叮嘱道:“谢公子,这百鸟图我这只此一幅,且家中再无其他,若是您带回去被人问起,还望能瞒下一二。”
谢琰手中捧着锦盒,脸上全是笑意,“我懂我懂。”
沈鸣入了牢狱,怨恨沈家,就将在沈家这些年所作所为都道了出来。
更是将为何散布与齐禾的流言也说了,这一下便还了齐禾清誉。
听闻那沈家少爷从贡院一出来便被衙役带走了,那其中还有楼家的手笔。
沈家现在乱成一锅粥,本想攀附一下陈家,谁知人家退了亲。
但这些都已经和齐禾没了关系。
事情解决了,就在众人打算庆祝一番时,齐禾却发起了高热。
一连几日,整个人就没有清醒过来过。
云棠她们几人轮流看着,生怕她烧迷糊了。
今夜轮到顾默书守着,他坐在床榻边垂眸看着床上之人。
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她一直发热屋中放着的冰块多了,她的手现在凉的很。
顾默书用唯一能活动的右手轻轻拉起她的右手,给她小心翼翼的揉搓着。
像那日齐禾送考时给他揉搓手一般,他想让她的手暖和一些。
顾默书情不自禁,揉着揉着竟低头吻了下去,干裂的唇一点一点蹭着齐禾白皙冰凉的手指。
齐禾睡梦中觉得手有些发痒,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幕,她心中一惊,无数个念头从她脑海中冒出。
他是在给我试温度吧...
他一定是不小心...
不对,是我看花了眼..
!难道他喜欢我?
第一百零九章
齐禾心中乱成一锅粥, 正不知该怎么办时,顾默书先松开了她的手。
“好像不那么热了。”顾默书探了探她的额头,平静道。
齐禾看他神色如常, 一点都没有被人撞破的尴尬和紧张。
有一瞬间她都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再歇一会儿, 我去给你煎药。”顾默书给她将薄被往上拽了拽,便起身离开了。
屋子中又只剩齐禾一人。
齐禾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神情有些恍惚。
她应该是想错了吧,刚才那个动作可能只是亲昵, 像小孩子依赖大人一般。
毕竟这些年顾默书只有她这么一个家人,齐禾在心中自我安慰着。
毕竟谁也不敢想自己养大的小孩对自己起了别的心思。
齐禾将枕头摞在一起倚靠着休息, 可刚刚醒来瞧见的场面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管她怎么设想, 最后都会绕到喜欢上面。
正当她想得出神时,屋门被人从外推开了。
只见顾默书用右手端着那装有汤药的瓷碗, 一步一步走过来。
“放桌上吧,我起来喝。”齐禾见他一个手拿着属实有些不方便,边说着边掀开薄被准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