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以为齐禾想要伸手打自己,忙拽住旁边丫鬟的衣袖,可齐禾却不再看向她,而是望向周围的路人。
齐禾余光瞥了何苗一眼,对着大家问道:“不知大家可认识眼前这位姑娘,她便是何家的二小姐,而这旁边的男子便是何家绣庄的掌柜。”
“是又如何?”一男子道。
齐禾叹了口气,“她们本家便是开绣庄的,绣品在内城卖的那般好,为何非要来我这小小的绣品铺子买东西,还拿百金约绣样,大家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嘛?”
“那是我们小姐看得起你。”
“是吗?确实,你们小姐看得起我这小小的铺子,也确实在我这铺子约了绣样,定了一把团扇,不过那团扇的银子一开始便结清了,那团扇我们也早已经送到了何家小姐的手上,不知眼下何小姐所说欠下的绣品,是什么绣品。”齐禾视线飘向何苗。
何苗支支吾吾未应答,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群人看着她,她虽然是二房家的孩子不怎么受宠,可也是何家的小姐。
齐禾:“让我说吧,那百两银票,是你为了堵住我们绣庄的嘴,不让人知道那把团扇是我所绣,至于你后来说的绣样,都是无稽之谈。你们何家掌柜的上次过来拿来的东西都在我们铺子里放着呢,我们可从未动过,那些东西也是你们强硬的放下根本未经过我们同意。”
周围看热闹的人被齐禾所说的话打动了,可不是嘛,你自己本就是绣庄家的小姐,为何非要一个小铺子的绣娘给你绣东西。
这东西绣好了,你又看不起人家,不愿意承认是从小铺子绣的,这才拿银钱来堵住人家的嘴巴,一切都那么的合乎道理。
“你瞎说,你可有证据。”何苗一想到那把团扇已经到了余家小姐手中,且团扇不管是扇面还是扇柄都出自她们何家,她更加无所畏惧。
“证据嘛,那自然在余家小姐手中的那把团扇上啊。”齐禾看向人群外,只见一辆马车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一位戴着斗笠的小娘子从上面缓缓走下来。
何苗慌张的往后一看,整个人霎时
间呆住,她怎么来了。
余家小姐被人搀着下了马车,周围看热闹的人自觉的给她让出了道路。
余家小姐自然不会在光天化日下和她们争执,她缓缓的走进了齐禾的铺子,坐在了里面的椅子上。
何苗大脑一片空白,她实在想不出来,余家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早就暴露了。
“今日怎么这么热闹,一大早的就有人去宅院里请我出来看戏,原是你们。”余家小姐虽带着斗笠,但何苗还是感受到了她看过来的目光。
齐禾走近,指了指珍夏手中拿着的团扇,问道,“不知能否借小姐这把团扇一用。”
余家小姐微微点头,那珍夏便将手中的团扇交给了齐禾。
齐禾拿着团扇走了出去,将团扇举起给周围的人看,“便是这把团扇,这就是那日何家小姐在我们铺子所定的团扇,后来何家小姐将这团扇送人说是何家绣庄所制,所以才拿那百两银票堵住我们的嘴。”
“你,你胡说,那团扇是我们小姐亲自绣的。”何苗身边的丫鬟遮掩道。
齐禾:“这一切都是因着余家小姐想再定一把团扇,可何家却拿不出来,这才上门让我们再绣几把团扇,可那日也是他们拿银子想堵住我们的嘴,哪里有都是他们何家做主的道理。”
齐禾说完,周围的人果然恼了,他们平日最见不得店大欺客的人,而何家竟然行此种事情。
“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把团扇是你所绣?”掌柜的毕竟见过大场面,现在可一点都没有慌神,镇定的问道。
“咱们府城最大的两个绣庄便是何家绣庄和苏记绣庄,他们两家势均力敌,各自看不上对方,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齐禾说。
“确实,这个我早就知道,听说前些日子何家还撬了苏记绣庄的绣娘呢。”
“这我也知道,没错。”
何家绣庄的掌柜紧紧攥着手心,冷冷的看向齐禾,“就算如此,那和这团扇又有什么关系?”
齐禾将团扇一一展示给周围人,那扇柄下方确实刻着何字,扇面看上去确实像何家的,但是绣样却真真和齐禾铺子里卖的绣品差不多。
“既然你们说是何家小姐绣的,那我想知道何家小姐绣这把团扇时,可曾在上面还绣过什么。”齐禾问道。
现在的何苗只能应着头皮处理这件事,回道:“自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