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濯这人简直是个人精啊,万一发现她现在已经开始觊觎他这个人,那岂不是要被他直接沉江了啊?
吃完夜宵阙濯很自然地就问了一句:“我的睡衣在哪?”
上次他来借宿的时候确实是备了两套睡衣在这,他走后安念念也没敢扔,就放衣柜角落,现在听他这么说赶紧颠颠儿地去找。
安念念在找睡衣的功夫阙濯已经洗了把脸刷了个牙,然后看着自己的纯黑色电动牙刷旁边还立着一个傻傻的番茄头,开始思索那天负责给安念念采买的到底是谁。
她拿着睡衣进浴室的时候正好看见阙濯在与架子上的番茄对视,还指着它赞美了一句:“我真的超喜欢这种傻傻的东西,感觉刷牙的时候心情都变好了。”
“……”
这话一出阙濯突然心情有点复杂——假如有朝一日安念念真的对他的感情有所回应,他现在想想那一刻恐怕也并不是很开心。
洗澡是阙濯一个人洗的,安念念把外面俩人吃完的盒子和啤酒瓶收拾了一下,然后把准备要给出去的东西交给上门来取货的鲍勃。
这几天一堆的事情可把鲍勃给累坏了,但他疲惫的脸上依旧是对八卦止不住的兴奋:“你俩……终于搞上啦?”
这个搞字很生动,但终于一词儿更妙。安念念做贼心虚,顿时老脸一红,赶紧把保温袋往鲍勃怀里一塞,扔下一句“阙总早走了!”就关上了门。
鲍勃下楼的时候还寻思,阙总都走了,那玄关的皮鞋是谁的。
简直细思极恐了!
那头阙濯洗完澡出来就看安念念红着脸站在玄关附近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走过去顺带扫了一眼厨房:“鲍勃来过了?”
安念念点点头,又紧张兮兮地抬头看他:“他好像有点看出来了,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看出来什么?”
“看出咱俩……”安念念话到嘴边还不忘留三分,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见似的:“有不正当关系啊!”
“……”
阙濯觉得如果以后告诉安念念她的情商还不如特助团那群老直男,她大受打击的表情应该挺有意思的。
他一边想着一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宽慰似的跟她说:“去洗澡吧。”
之后阙濯又在她那住了两天,就直接给安念念放了春节假。
拖着行李箱从高铁站走出来的时候安念念自己还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她去年可是大年三十当天才从公司赶往高铁站来着。
去年的经历让安念念对阙濯给她提前放假这件事的感想只有四个字:难以置信。以至于她之后还确认了好几遍,真的可以走吗。
听阙濯那意思其实也算正常,他说反正距离春节假也没几天了,鲍勃最近顶秘书工作做的也差强人意,就干脆让他顶到春节。
鲍勃听了都哭了。
不过不管鲍勃哭不哭,总之安念念是先回家了,而且她回家之前甚至都没有跟父母打电话,准备来一招出其不意给他们一个惊喜。
结果这惊喜还没送到,安念念就先吃了一记闭门羹。
她那么大的一对亲爹亲妈,竟然统统不在家。
安念念傻了,她掏出钥匙想自己自立自强却想起年初的时候她爹给家里换了新的智能锁,因为她一直没回家也没来得及录入她的指纹。
这不就抓瞎吗。
她寻思不会是去逛超市买年货了吧,就站门口吸着鼻涕给亲爹打电话,岂料电话过了好久才接通,接通后那头传来了亲爸非常悠闲的声音:“怎么了闺女,怎么突然想起给爸爸打电话了?”
“……”安念念听这声音心里头就预感不妙:“爸我在我们家门口呢,你和我妈怎么不在家啊?”
“…………”这回轮到电话那头的安爹沉默了,“你不是说你今年春节不回家了吗,我就和你妈寻思出来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度个假呗……”
“………………”
安念念深吸一口气:“那你们去哪度假了?”
“夏威夷啊。”
“……”那还真是挺暖和的哈。
她头都疼了,好不容易按照亲爹发来的密码开了门,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暖气打开,然后蜷缩在沙发上一边发抖一边看外卖。
按照他爸那意思是俩人跟团去的,之后还要去几个周边城市,估计怎么样也要年初五再回来,这几天安念念就好好自己凑合活,等他们回来再给安念念做好吃的。
安念念挂了电话之后满脑子就只剩俩字:
就这?
但日子还是要过,外卖还是要吃的。安念念眼看着暖气起来了,烧烤也到了,她一边吃一边跟祁小沫吐槽,为她送去春节前第一批新鲜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