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闻我做什么?小狗吗?”沈清时含着笑意,在他耳边道。
周寄疆默默挪开鼻子,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别瞎说。
沈清时靠在他胸膛抬眼看他,被他逗笑了,随即大方把他摁了回去。
“没事儿,让小狗闻。”
片刻他压低周寄疆脖颈,问他回京都后有何打算,是否准备废天子越渊,自立为君。
“我还未想好。”周寄疆道,“不过朝廷之上,必有纷争,那些皇室贵族不会同意一个额头被刺了奴印的人,做皇帝。”
这并不体面,日后若是百国来贺,宴会之时,总会有人非议。
沈清时明显顿了一下。他不是什么会安慰的人,周寄疆那些喜欢人又肝脑涂地遍体鳞伤的过往,他也不敢触碰。
片刻后,他轻轻拉近周寄疆缝隙也不留,贴着他的额头,眉眼间柔情肆意。
“我会帮你。”他说,“奴印算不了什么,只要把他们踩在脚下,他们就永远获得不了话语权。”
他会用实际行动,表明他很爱周寄疆。
周寄疆微怔。
沈清时想法与他不谋而合,经此谋逆,很多人会借机朝他泼脏水,用尽一切中伤他。
可是话语权掌握在上位者手中。
那些人说再多也不过是蝼蚁,周寄疆拿捏他们,随便就能踩死。
只是沈清时说出这句话,让周寄疆很意外。
沈清时不是什么贪恋权势之人,他更喜欢高山流水,更喜欢骑着快马一路高歌到海角天涯,恣意妄为。
沈清时说过想要看尽天下大好河山,要享受世间佳肴,他在云梦山养病拘了十多年,最想要,就是自由。
“你想清楚了,真要跟我狼狈为奸天作之合啊?”周寄疆低头看他,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
“未尝不可。”沈清时毫不犹豫道。
怕太明显,沈清时道:“你别太得意了,我是喜欢你,留在你身边其实也是想享受荣华富贵。”
周寄疆知道对方是怕他有心理压力,心下无奈,同时也微妙感受到被人在乎的点点欣悦。
就这么喜欢他吗?
眼前人眉眼冷峭,高挺鼻梁还有一点痣,他一垂眸就可以看见对方又浓密又长的睫毛。
如一尊神佛,降临在他跟前。
可分明,沈清时深蓝色华服微微凌乱,唇心沁出些许殷红,泛着色气水光。
“沈清时。”周寄疆喉头上下滚了一圈,哑道。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他名字。
沈清时被他这么一叫,猝不及防愣了一下,眉梢凌厉散去:“你这声音真让人犯戒。”
“有点渴,想干点牲口该做的事情。”他舔唇,伸手握住周寄疆手指。
周寄疆隐约觉得不对劲,下意识要抽回手。
“别,别发烧。”他真想说点正经话,结果怎么用力也抽不回来,急道。
沈清时一点点挪,将周寄疆指腹牵引着,按在唇心那处显眼水光,亲太猛了,那里被亲破皮肿了还湿漉漉,看起来好不可怜。
“没发烧呢,”沈清时低笑,“你把我弄得一塌糊涂,不帮着收拾一下?周周。”
周寄疆被迫顺势揉着缓解疼痛,唇肉软乎乎像是豆腐,周寄疆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结果沈清时好像不懂他窘迫,笑得更漫不经心,更愉悦,偏偏说话,鲜红舌尖若有若无在他指节偶尔蹭过留下水痕。
周寄疆想闭眼昏倒过去,他以前怎么也想不到兄弟会亲他还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尤其是他克制不住,整个人从尾椎骨麻到头盖骨,像是泡在温泉岩浆,他克制不住偷瞄那截舌尖,更想往殷红禁地深处探去。
周寄疆咳了咳。
周寄疆摁住他手臂:“别闹,我们先冷静下来,认真考虑好我们的关系。”
“刚才你误会了,我介意你有没有别人,只是男人占有欲作祟,你亲我也只是我管不好欲望,对不起……嘶。”
温柔摩挲着他后颈,那手指猛然用力,发白,失了克制。
沈清时眸光幽沉:“你什么意思?”
周寄疆有点疼:“我刚才说了一切都是误会,我没想到,没想到你会亲我。”
沈清时的神色更加难看,额头青筋跳动两下,眼睛里□□与怒火夹杂,滚成岩浆,险些爆发。
说什么占有欲什么欲望都只不过是不喜欢吧?不喜欢为什么要接受他的吻,为什么要脸红,为什么要跟他唇舌相交炙热如火?
沈清时不是什么被人随意地玩弄,还能让人全身而退的人。
他沉了脸色:“你说这是误会。”
“你、在、玩、弄、我?”他蓦然贴近,红着眼睛,胸膛剧烈起伏,像藏着横冲直撞怪物。
他以为周寄疆又要跟他扯些“你把你当兄弟你竟然亲我”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