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问着,问着,周寄疆就好像真的爱他,真的想要跟他回家。
“好。”周寄疆自始至终都很配合,这次,也不例外。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甚至主动站在身前,小心翼翼牵着雁寒声那只左手,周围静悄悄,他牵着他的手坚定往前走,转过头来对他笑。
月光柔和了他的眉眼,周寄疆眼里全是慢慢爱意。
雁寒声应该感到幸福,确实是,他欣喜若狂,漆黑的眼睛里有了神采。
可喜悦褪去,他不经意间往周寄疆身后瞥去,目光忽而定格,层层寒霜覆盖上他的眼。
天色越来越暗了,远处的雪山灰蒙蒙瞧不真切,乌云忽而浓郁,遮住月光。
寒风凛冽,乌云压顶。
就像是不详的征兆。
——
周寄疆还是踏进了那座雪山里的新屋,檐角倾斜,雪层层压着松木。
整个室内用浅色的油松木包裹,拱形天花板,布局干净利落,又温暖适合家居,很宽敞。
周寄疆一进去就立刻找出贴在窗上的囍字,红艳艳,甚至有的还贴在床头。
这是木屋里最明亮的颜色,鲜艳到刺眼。
就好像,婚房似的。
周寄疆看了眼,又环顾四周。
壁炉里的火还燃着,显然,这房子的主人出门前确信他可以把人带回来。
看了许久,周寄疆不想再看了,他一踏进这温暖的房间,疲倦立刻席卷而来,让他打起哈欠。
他翻身直接躺在了铺着柔软被褥的床上,挪到最里面,闭上了眼。
雁寒声就在他身后窸窸窣窣整理着家具,摆弄着东西。
弄完了,他就爬上床贴近了周寄疆的身体,伸出手抱住了他,黏黏糊糊一顿闹腾,把周寄疆弄醒了。
周寄疆迷迷糊糊睁开眼,吓得后退,可是没空间了,他的后背贴在冰冷的墙面。
“你做什么?”周寄疆声音夹杂被吵醒的怒意,脸也有点红。
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低眸一瞧。
衬衫衣角早就掀起来了。
雁寒声的手指很烫,在他腹部放着。可真是断了只手也不老实。
周寄疆尝试推拒却发现雁寒声哪怕一只手也力量大得很,他手脚有旧伤又不能反抗,只皱眉,“我要睡觉……”
“要不要标记我?”雁寒声蓦然打断了他,蹭蹭他的颈窝,“我的意思是,彻底标记我。”
彻底标记对于alpha与Omega来说,亲密无间,也代表着做到最后一步,彻底绑定关系。
alpha与Omega彻底标记后,信息素会产生依赖性,那才是谁也离不开谁。
周寄疆抿唇,掰雁寒声手指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他看起来好像没反应过来,雁寒声就倾身亲他的嘴角,安抚着他。
其实雁寒声知道做到最后一步,周寄疆也不会怎么样。
他现在意识不清,完全拒绝不了。
可是雁寒声却还是卑劣想要获取他口头上的所谓“同意”。
但是周寄疆避开他细细密密的亲吻,把脸埋进了被窝里,还是没有说同不同意,只是偶尔雁寒声闹狠了,他忽而侧过头来,露出通红的脸。
“要不要做到最后?”雁寒声问他。
周寄疆摇摇头,又点点头,他眼睛带着点湿润水渍,迷茫,又好像隐隐抗拒。
他的意识与他的身体在互相打架,一个抗拒不已,一个诉说着要。
“不要,”最后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婚前不能有那种行为。”
雁寒声被他逗笑了。他知道周寄疆相对整个开放自由的星际而言,比较保守传统,也正是因此才会订婚好几年连碰他手指都会小心翼翼,就是没想到周寄疆现在……意识不清也还是遵从本心。
总之,这个理由勉强能看,雁寒声放过他了。
但是他说:“那明天我们就去镇上简单办个婚礼,然后再做到最后一步好不好?”
周寄疆觉得自己安全了,也立刻松懈下身体,他闭着眼,已经困得不行,但还是勉强出声回应他,说“好”。
但是他没想到雁寒声行动力能那么快,他刚刚睡醒就被拉了起来,不想下床,雁寒声竟也包容他宠他,拿了毛巾水盆给他擦脸洗漱,刷牙,跟娃娃一样给他细细梳头发。
到最后也不知道雁寒声往他脸上抹了什么,他才终于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向镜子,说:“男人为什么要化妆?”
“我们情况特殊,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雁寒声耐心解释。
“也是。”周寄疆后知后觉看向镜子,他发现自己那张清俊的面容竟然变了。
苍白的肤色变黑了,眉毛粗了,嘴巴也变红了。脸型直接变成了国字脸,一看就国泰民安那种。
这张脸经过易容,变得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