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最后,酒桌上只有任敬和段灵真是清醒的。
“哎呀,任哥,真是不好意思,结果还是把慕哥给灌醉了。”段灵真抱歉地说,“我一喝酒就上头,还以为所有人都和我一样呢。”
摇摇头,任敬指了指醉倒在桌上的燕折寒问道:“没事,但你一个人能带他回去吗?”
段灵真一弯腰就把燕折寒给扛起来了,“小意思!而且我们就住在附近,几步路而已,任哥你快带慕哥回去吧。”
目送她扛着燕折寒离去后,任敬便也带着慕璘风回了家。
他以为慕璘风一定是喝醉了,谁知两人才刚一到家,本来像条死鱼一样瘫着的慕璘风就容光焕发地从他的臂弯里挣脱了出来,没事人一样地坐在了沙发上。
“那两口子还真能喝。”慕璘风揉了揉太阳穴,“要不是我及时装醉,估计还得被多灌几瓶。”
任敬微愕地看着他:“你没醉?”
慕璘风笑道:“对啊,之前第一次喝你们这的酒,我是因为没喝过才会醉,这回我已经习惯了,当然不会醉了。”
点点头,任敬又恢复了平静:“那你去洗澡吧,今晚早点睡,明天还要起来陪他们去看房。”
在转身之际,他听见背后的慕璘风低声说了一句多谢。
“要不是有你,我可能当初就淹死在河里了。”慕璘风颇为感慨,又诚恳地对他保证道,“任敬,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帮你赚到更多钱的。”
对此,任敬没什么表示,“去洗澡。”
看着他冰山一块、油盐不进的样子,慕璘风有些失望,但还是跟着他进了浴室。
帮忙开了热水后,任敬一回头就看见慕璘风已经解开了上衣的纽扣,袒露出肌肉线条紧实的胸膛和腹部。他的皮肤在灯光映照下散发出淡淡的蜜色光泽,让任敬只看了一眼就像是被针刺到一样移开了目光。
慕璘风倒是毫无察觉,只和他抱怨道:“你们这里的衣服真的好难穿,我每次解扣子都要解半天。”
任敬想了想:“等我带你去买衣服。”
现在慕璘风穿的基本都是自己和顾立群的旧衣服,不合身不说,款式也不太适合他,是得买新的了。
闻言,慕璘风更是笑弯了眼:“嗯,你对我真好。”
明明是很习以为常的一句话,落在任敬耳里却像是一簇小火苗那样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他定了定神,趁着慕璘风脱裤子之前赶紧从卫生间里出去了。
之后又站在窗边吹了半天风,他才终于好了一点。
洗完澡一出来,慕璘风就看到任敬正在收拾床,见他把他自己的枕头被褥重新搬到了沙发上去后,慕璘风随即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又要到那里去睡?”
顿了顿,任敬答道:“两个人挤在一起睡不太舒服。”
“我没觉得不舒服啊。”慕璘风看了看窄小的沙发,忍不住皱起了眉,“这地方那么小,你睡下去腿都放不开吧。”
但任敬却还是一意孤行,把东西放好后就去洗澡了。
趁着他进卫生间,慕璘风二话不说就把他的枕头被褥给搬回了床上。
于是待任敬出来后,就对上了一张又变得光秃秃了的空沙发。
他站在原地沉思了半晌,遂推门进了房间。
此时,慕璘风正躺在床上朝他笑:“你还是睡床吧,我不嫌挤,或者我去那个地方睡也可以。”
他只是觉得任敬天天都这么辛苦养家,晚上却还让他睡不好,那实在有些太不应该了。
最后,任敬还是只得躺在了床上。
介于慕璘风也算是半个病号,他便没有让他去睡沙发。
等任敬关了灯后,慕璘风才开口问道:“任敬,可以和我说说你过去的事情吗?”
那边沉默了半晌才淡淡道:“我的过去,没什么好说的。”
慕璘风叹了口气:“你这人,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无趣的吗?”
没想到任敬也诚实地嗯了一声,更让慕璘风无言。
“那你能不能说说你和小燕以前的故事?”一计不成,慕璘风又生一计,“我听他总是提起那什么四人组,所以你们以前是有四个一起玩得很好的朋友吗?”
翻了个身,任敬还是那句话:“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想知道就去问燕折寒。”
这下慕璘风是彻底没辙了,只能嘟嘟囔囔地同样转身背对着他,“和你对比起来,我甚至都觉得东方九没那么惹人嫌了。”
因为姿势的缘故,他看不见任敬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就抿起了唇。
又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慕璘风都快要睡着了的时候,他迷迷糊糊间听到任敬低声说了一句。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讨喜的人。”
慕璘风本来想回应他,但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只能放任自己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