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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这样例子,陈芳并不太敢打出“直播爆料”的底牌。
她联系楚朱秀,质问黎漴对黎娅做的事——若是黎家不满前去报警,陈芳亦可向警方振振有词,说是黎娅这么说,她为人母,着急心切,压根没功夫查询事情真假。
这种没什么坏影响的“造谣”事件,顶多就是行政拘留些天。
黎振伟猜出陈芳的想法。
他知道,只要给点甜头,陈芳能安静一段时间。
话虽如此,被这样的蠢人威胁着,黎振伟如鲠在喉,嫌恶地皱眉。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死,贱=人。”
黎振伟用方言骂着脏话,毫无从前体面矜贵的有钱老总模样。
楚朱秀眼眸湿润,她情绪抑制不住,偏过头,悄悄地流了几滴泪,不敢叫丈夫、儿子瞧见。
“要是早点发现黎娅不是我女儿就好了,早点找到潼潼……”她哀怨说着,柔雅声线泛着潮意,那样悲伤。
黎振伟叹气,赞同妻子的话。
他对黎漴说:“儿子,你受委屈了。”
黎漴脸色空白,他听出父亲的言外之意:要尽量安抚好黎娅的情绪,不让她再找上陈芳,这两人狼狈为奸的影响太坏,分离彼此,才是让黎家安宁的好办法。
想到这,他喉头翻滚着呕意。
黎振伟要他考虑大局,想想自己的名声,以及,还在读书的黎潼。
黎漴愿意为潼潼委屈自己。只是,他无法控制生理反应,想到黎娅那张看似无辜纯白的脸,胆汁都要吐出。
……
十月下旬。
黎娅被楚朱秀三言两语哄回家中。
不知该说黎娅是肖似生母,蠢得没眼看,还是她亦不舍黎家,小心翼翼回家时,软声喊“爸爸妈妈哥哥”,哑着声线说自己以后一定乖。
楚朱秀解冻她的银行卡,不再通过这个手段压迫她前去退学。
她只是垂着眼皮,平心静气道:“娅娅,既然你不想退学,那就继续去上学吧。”
楚朱秀和江艺老师谈过,要加大她的训练量。
那条伤腿撑不起如此训练量,只要黎娅还想保住腿,就会乖觉地求她帮着退学。
黎娅眼睛一亮,她认为楚朱秀愿意让她继续跳舞,一定意义上代表着她原谅她。
她没意识到,这不过是母亲的另一个手段。
绵里藏针,恶意昭然。
她沉浸于家里人对她骤然和缓的态度中,陆陆续续地,与程植恢复联系。
她爬床的事,暂时没有外人知道。
黎娅心安理得地和竹马聊天,满心欢喜,说着自己休学后返校,重读大二,“阿植,我现在是跟着下一届学生上课……”如果没有休学这件事,她今年9月开学,本该读大三。
她娇憨地撅起嘴,“不知道是不是教务处改了课程,最近课好满。”
程植沉默地看了她一眼。
他隐约察觉不对。
可惜,程植并不知道国内舞蹈艺术生的具体课程,身边认识的朋友里只有黎娅一个学舞,无法提供更多参考。
最后,他道:“娅娅,如果辛苦的话,注意多休息。”
黎娅不敢再休息,她生怕不勤练舞,让楚朱秀生气,再提退学事宜。她圆眸明亮,撒娇着道:“我要更努力一点!你不是说想看我上更大的舞台吗?我正在为此努力!”
程植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他没有打破黎娅此刻沉浸的美梦,眉头微蹙,心觉不安。
……
黎漴十月时联系过黎潼,当时黎潼没有回。
过了几天,她再度接到黎漴电话,只轻描淡写地道:“哥,我当时在忙训练。”
黎漴苦笑两声。
他没有指责黎潼不愿接他电话,情绪低落,温柔说没关系:“潼潼,你上学最重要。”
他说了黎家人的决定。
陈芳收了一笔钱,选择闭嘴;黎娅重回黎家,陈芳燃起希望,觉得黎家不会抛弃这个养了二十年的女儿,为了谋求更大利益,她乐颠颠地封口不言,顾左右而言他:“哎呀,都是误会啦,既然娅娅被你们这么爱着,我这个当妈的也放心喽!”
黎家看似恢复他们梦寐以求的平静。
黎潼从黎漴的言语中听出无法掩藏的焦虑与痛苦。
拿了钱的陈芳,在钱用完后,一定会再找上黎家。
她成了一只吸血虫,吸附在黎家的软肋上。
黎娅亦是一只吸血虫。
末了,黎漴恳求着,“潼潼,哥不需要你常常接电话,只是,一个月起码接一次,好不好?”
“哥在家里没有其他可以说话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