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作出决定,叶柠不再隐瞒,而是选择将温礼对她做的那些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事情早就过去好多天她的心态早就恢复平和,却不代表刚知道这件事情的贺追心情也能平静。
他的脸色骤然发白,薄唇颤抖,“所以——之前学姐请了那么久的病假根本不是生病,而是温礼那个畜生把你关了起来!”
滔天怒火袭卷心头贺追恨的咬牙切齿,早知道事情真相是这样他就不应该装作打不过温礼负伤,活活把他打死都算轻的!
他恨温礼,更恨自己居然没有早早察觉到这一切,也不知道学姐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又受了多少苦楚。
一滴泪落了下来洇湿被子。
叶柠错愕发现贺追居然哭了,他的模样本就是阳光开朗的青春少年,这一滴泪落下硬生生在她平静的心头凿出一片痕迹。
“学弟……”
她不知现在应该说什么好,分明是她受的罪,怎么反倒贺追替她落了泪。
不过男人大概都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样,叶柠想了想借口他的伤势情况离开病房找医生过来,而等叶柠走后贺追分外平静擦去那滴泪,眼底寒光愈发幽深如潭。
“呵,温礼这个蠢货!”
要不是温礼后来做出这样的事情暴露出真面目,叶柠恐怕至今不会选择分手,只能说温礼的面具藏的太好以至于连他都没能发现。
既然都是演的那就该从始自终演好而不是半途而废,他的愚蠢贺追不会重蹈覆辙,因为他非常有自信他不会是温礼那样的蠢人。
最后一口鸡汤喝完,他的视线轻飘飘落在叶柠用过的餐盘上,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伸手将一次性筷子收起藏好,至于剩余的饭盒都被他重新包好扔到垃圾桶里。
不是他不想将饭盒也留下,他更担心叶柠会察觉到什么,最后思虑半天才遗憾留下那双筷子。
——没事没事,来日方长。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只要以后还能和叶柠接触,她用过的东西还怕得不到吗?
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贺追心满意足勾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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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柠确实被贺追的那滴眼泪吓到了。
不过不得不说贺追长得很好看,那滴泪落下竟然有脆弱易碎的美感,这和她之前接触过的男人都不一样。
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少年呐!
她在心里低低说了一句,刚要去找医生不小心撞上一个人。
“对不起。”
对方及时伸出手臂扶住她,叶柠连声道歉,谁料还没等她继续抬脚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微的笑声。
“叶小姐怎么来了医院?是不是想我了?”
她看上去身上没有受伤的地方,面色红润,应该不是因为生病。
叶柠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蓦然抬头冷不丁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瞳。
“时医生,好巧,又碰见你了。”叶柠唇角勾着,面上笑意渐渐淡了几分。
时屿白适时收回手,他穿着白大褂,其中一只手插在兜里,看上去漫不经心。
“其实上次叶小姐说的话我回去以后仔细想了想,觉得你当真误会我了,我说的那句话确实是真心实意,并不是诓你。”
时屿白嗓音慵懒,声音温柔,若不是眼底戏谑笑意更浓或许叶柠还会相信他三分。
“哦?真心实意?我看不见得。”
叶柠太清楚这些男人是如何道貌岸然,又是怎样的货色,“如果你是想从我身上知道关于淮序的事情,那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思。”
时屿白接近她无外乎就是因为应淮序,或许觉得她有趣好玩,可是没有一样是真诚相待。
“叶小姐的想法是不是太过主观?”时屿白镇定自若解释,“我和淮序是多年好友,既然你是他的妹妹,我也是把你当作妹妹一样看待。”
真实的想法只有他自己清楚,叶柠并不想和他多加接触,即便时屿白邀请她一起吃饭也统统拒绝。
“抱歉,我还有事。”
这是万能的借口,时屿白自然看出叶柠在敷衍自己。说起来他觉得自己很冤,分明没做什么怎么就惹得叶柠这般排斥?
“我想问下刚才那位叶小姐去过哪间病房?”
叶柠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医院,她既然没事的话,那就是来探病的。
时屿白直接走到护士那儿随口一问,很快就得到答案。
“你是说刚才警察来过?”时屿白眼睛微眯,食指轻叩目露沉思。
他本就生得英俊,宽肩窄腰,身材颀长,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再加上这家医院都是他家的产业,所以医院里对他有好感的人不在少数。
只是时屿白看上去很好说话为人和善,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