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他一边说着一边弯
腰收拾，锋利瓷片在他手中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溢出。
“你别动。”
叶柠赶紧取来扫帚将碎片扫到垃圾桶里，脑海中不由想到之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一幕，只是那时候是他拦着自己罢了。
“淮序哥，你在想什么？”叶柠将这片打扫干净，见他手中的鲜血还在流又找来医药箱，先是擦拭干净血痕，再涂点药粉，最后贴上创可贴。
动作笨拙却很温柔有耐心，其中散落的发丝遮挡住视线，应淮序帮她撩起拢在耳后。
“只是想到了穆云舟而已，他对你还没有放弃。”应淮序不动声色说着，实则观察她的表情，“他放弃了穆家掌权人的地位。”
听到这话叶柠错愕抬首，撞进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碧色潭水，如雾似幻，“你说什么？”
“他把穆云起送到国外的私人医院，每天让人看着他，禁止外出。前一周，他主动离开穆家，现在守着自己的新公司。”
这些消息对于应淮序根本不是秘密，他在得知穆云舟的做法后有些诧异，但也没想过要告诉叶柠。
但这次见叶柠的态度似乎有些异样，他才将这件积压的事情抛出，想要试探一二。
叶柠迟迟没有回答，确实被这则消息惊讶到，应淮序淡淡补充着，“新的科技公司是他很早以前独自创办的，并不在穆家名下，也不算是从头再来。”
要是穆云舟真的什么都没有从零做起，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参加今晚的拍卖会，他之所以说这些，也是为了叶柠，不希望她因为穆云舟的做法而感动。
“他离开穆家是他的选择，和我无关。”
叶柠算是听明白应淮序话里的意思，她会被穆云舟感动？开什么玩笑！她的心眼在穆云舟那儿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那个人她比应淮序了解的多。
“与其关心他，我还不如关心你。”
也不知这句话是她故意说的还是无意开口，应淮序听完眼底的寒霜消散大半，他握着叶柠的手，声音微哑，“那你多关心关心我。”
他希望叶柠的目光能多放在自己身上，多留给他几分温柔。
叶柠无奈，在心底低低轻叹口气。
他知不知道，从以前到现在，最多的温柔都是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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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垣和舒月的婚礼是在一座庄园中举办，这座庄园是应垣的产业。
庄园处处都妆点着繁花，备好的茶点、酒水一一摆上，雇来的保镖、服务生穿梭其中维护着秩序，许多远道而来的人坐着轿车，等到夜色渐深，人几乎都齐了。
舒月穿着订制的婚纱，水晶灯下，缀在裙摆的碎钻明珠折射出迷离的光泽，叶柠今天也穿着礼服，浅紫色的纱裙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极好，朦胧的紫纱让她看上去褪去几分冷淡，多了些艳丽。
“今天来了不少年轻人，要是有合眼缘的不妨看一看。”
虽然是自己的第二次婚礼，舒月也没将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反倒煞有介事说起了叶柠。
“话说你长这么大我还没有问过你的择偶标准，今天能说说吗？”
舒月真的很高兴，也明白她做的不足，她这个年纪不会再生孩子了，叶柠只会是她唯一的女儿，身为母亲，问一句女儿将来的打算很正常。
“就像妈妈说的，要合我的眼缘，至于其它还要再看看。”叶柠笑了笑，将雪白的纱缎固定在舒月发间，不知想到什么，她扬唇笑了笑，“至少也不能比淮序哥差。”
提到应淮序，舒月有些为难，“应淮序他各方面都很优秀，想要找到和他比肩的恐怕有些难。”
其实也有不少像应淮序这个年纪的青年才俊，长相突出能力出众，可要说不近女色的话，恐怕只有应淮序一人了。
毕竟就连应垣都知道，应淮序连个初恋对象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女朋友。
“你舅妈那里倒是有个年轻人说是很不错，目前是上市公司的总裁，就是听说他以前交往过一个女朋友，然后一直单身到现在，要是有机会的话你们不妨见一面？”
叶柠对舒家没什么好感，要不然当初不至于住了几天就直接离开，宁愿到外面住酒店也不愿意住在他们的房子里。
面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她忘不掉舒家人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如果勉强打个招呼她可以，但要是其它的，她不愿意。
“舅妈她们估计要来了，我先去别处看看。”
叶柠转身要走，手刚刚搭在门上，只听舒月的声音落了下来。
“柠柠，你是不是还在怪他们？”舒月抿唇，目光划过不安的情绪，“还是说……你也在怪我？”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是十月怀胎生了我的亲生母亲。”所以，她真的从来都没有怪过舒月，她有她的人生和选择，也只是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