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接起通讯,那头立马传来凌天雀的稚嫩声线。
“叔叔,您宠物狗的东西落在家里了。我帮您送过来,在外面等着呢。但是我怕我进去会被哥发现,能不能请您出来拿一下啊。”
路加:“……呕!”
这标准的乖乖口吻不禁听吐了路加,还令机械犬脊背发凉,尾巴瞬间翘直。
“雀儿!你是不是被绑架了!怎么声音听起来那么奇怪?还是说你终于被你哥荼毒,变成无聊又没情趣的大人了!”路加握紧手机痛心疾首。
凌天雀安静数秒,抱歉地干笑道。
“我在外面一直都这么讲话啊,先不说这个了,叔叔,您要记得赶紧来啊。我在侧边花园等您呢。对了,等会儿替我向夏莉姐姐问声好。”
说罢那头没了音讯,再回拨也没反应,令厅中的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好奇怪哦。小雀儿不是在家等夏妹儿么,怎么要叫我带话。”
路加抓着耳侧银发,努力思考凌天雀变异的原因。
他的狗垂首甩尾,罕见地认可他的。
“而且他称呼你‘叔叔’,这从来没有过。”
两个心智相近,玩性相同的‘小孩’,无论人前人后都是打成一片。
确认孩子异常,路加没有犹豫,当即动身。
东南西北都有凌禹诺的士兵把守,不许人进更不许他出,空间站构造独特,只有通道门没有一扇窗户。
“你准备怎么去?”金毛犬跟在后方,低声询问。
“走出去呀。”
这是它得到的回答。
青年踹开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头槌打击,撞晕看守的人。接着如法炮制解决掉沿途阻挡的士兵,不幸路过的员工。
这是它亲眼所见的做法。
一路顺畅抵达林园,它兴叹不亏是对方,想法一如既往地简单粗暴又出其不意。
园中枝叶修剪齐整,树冠层层叠叠相依远看如一片绿色云海。
路加沿僻静小道前行,在尽头看见面露惊慌的凌天雀,以及后方挟持他的男人。
灰帽男人足有两米,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右手搂着凌天雀肩膀,动作看似亲密,实则是抵住少年后颈,锋利锐器稍深一厘就可戳破动脉。
看见路加的身影,小少年红着眼又急又恼。
刚想出声却被扼住咽部,动弹不得。
“真感谢这听话聪明的好孩子,没有他我真不知道怎么找机会见你,但要是他年纪轻轻瘫痪或死无全尸,就太可惜了。所以……能否请你配合,跟我们去见我们的雇主。”
灰帽男人说着抬眼,露出帽檐下布满伤疤的脸,他视线扫过四周,果然接连冒出人影。
这伙劫匪显然知晓名声赫赫的‘大杀神’的危险,手持各种枪械,另有几人拿着可收缩的信号屏蔽器,是打定主意要绑走他。
对此,路加神色泰然,伸出双手表示配合,头被罩上密闭箱时还在指指点点。
“你们都不控制一下我的手吗,万一我趁机跑了怎么办?”
“喂,你们都不搞点麻|醉药吗,那总有吃的吧?分我点。”
“你们雇主有说会要多少赎金么,考虑下和我对半分呗?”
……
从控制住到押进航车,花费时间拢共不过五分钟,十二人的劫匪团就已被念叨得耳朵起茧,暗暗腾起怒火。
好不容易安静一段时间,他又鄙夷地咂嘴。
“啧啧,你们可真不专业。打劫成这副德行,真是一群烂泥废物,世风日下啊!”
终于,有人行动了。
灰帽男人右手扼住他脖颈,解开他脑袋上的锁头箱。
视野突然变亮,路加眯了眯眼。
凌天雀和他一样被罩住头蜷缩在角落,它的金毛犬待遇就更‘好’了,整只装进漆黑的金属箱,发不出半点声音。
“亏你还是尼赫尔出来的。”
男人拇指用力按压他下颚,满是瘢痕的嘴唇歪斜着。
“你大概还没明白你们的处境吧?雇主的意思是,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带你去见他,为了防止你逃跑或动别的歪心思,我们已经有专门对付你的方法了。至于这小孩,这条狗,最后能不能活无所谓。”
怕眼前的疯子听不懂,男人贴心地解释道。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不乐意,我随时能把他们从这丢下去。”
侧舱门像翅膀抬升展开,高空的狂风如无形饿鬼涌入,往下看那些宽阔大道都成了线条一般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