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柳+番外(175)

哪怕单钰仅仅是个局外人,与他们相处的时日不过尔尔,也能通过柳承午平日里的态度,将他对公子的感情揣摩出几分来。

与其称其为专致,倒不如说那是虔诚要更为贴切。

在爱慕之外包裹着驯服和忠诚,把柳栐言视为能够携手的伴侣之前,先将他当作需要全心侍奉的主人。

而以侍从的身份自居,又如何能够从中挣脱,若一直像现在这般被公子珍惜也就罢了,若是哪日失去偏宠,不再被放在心上,想来也不会想办法逃开,只会照旧守在主人身后,趁着没人的时候再躲起来默默舔伤。

单钰光是设想出这种场景就眼角泛酸,她低落下去,流露出仿佛柳栐言已经变心了的伤感,

“您要是还顾念旧情,就给他留几分照顾…要是,要是日后连见都不愿意见了…您就放承午兄走吧,”

单钰自个说的难过,声音听起来都闷闷的,

“不然以承午兄的性子,大抵会在里头陷一辈子的……”

柳栐言从一开始就没跟上,坐在那迷迷茫茫听了半天,等单钰最后说到柳承午了,才终于搞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目瞪口呆,堪称震惊地看着小姑娘,

“谁说我对怀洛有意了,”

年轻的医者因为她那句放承午走深受打击,实在想不通自己在小姑娘眼里怎么突然变成这种人了,

“还见都不愿见承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单钰搓了搓自己的虎口,没有回答,目光却轻飘飘地在那只木匣子上落了一下,柳栐言跟着看过去,这才有些恍然大悟,

“因为这个?”

他哭笑不得,但由于里头的东西确实特别,会让单钰想岔也算正常,便耐心澄清道,

“这不过是送朋友的礼物,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乱想。”

单钰半信半疑地望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

“…真的?”

“骗你做什么,”

柳栐言端正起坐姿,笃定而温柔地回望过去,

“再说了,你说承午会在里头陷一辈子,难道我就不会吗?”

单钰离开的时候,情绪明显有些高涨。

柳栐言口中的一辈子成功给小姑娘顺了毛,她高兴起来,再三为自己的无礼和冒犯向公子道歉,明艳的小脸上却满是惹人注目的神采,若是被不知内情的人看见,怕是要以为是她自己得了终生的承诺了。

柳栐言看她喜上眉梢,跟只小雀似的在自己面前来回着晃来晃去,无奈之余终于不堪其扰,挥挥手赶她出门,

“好了好了,你的诗会到底还要不要去?”

单钰这才啊一声,回忆起还在外边等着她的沈傅珉,小姑娘生出一丁点愧疚,她见公子应该没有和自己计较的意思,便着急忙慌地边跑边道别,

“公子,那我先走了,您可千万别生气呀!”

她赶着去找表哥,一下子跑的飞快,说出的话就像被拉长了,最后一句更是散进风里,几乎都要让人听不见,柳栐言懒得起身,就坐在那目送单钰离开,小姑娘风风火火地从外头把门掩上,因为她变得吵闹的院子立马清静下来,柳栐言喟叹一声,懒懒散散地倒头躺了回去。

这事虽说只是个误会,但从单钰的反应来看,她的立场显然更倾向于柳承午,而不论是为了打抱不平,还是出于同路而行时结下的情谊,小姑娘都确实冒着迁怒的风险,巴巴地跑来跟柳栐言讨说法了,于是比起被误解,柳栐言反而更欣慰于有人替承午出头。

不过这也不妨碍柳先生在他的小护卫找过来时隐藏起心情,故意让自己表现的酸溜溜的,

“单钰刚才回来了。”

柳承午并没有丝毫意外,只习以为常地应了声是,柳栐言本要当他全都知道,结果见对方半点其它的回应都没有,只得再接再厉地问,

“她和我说了什么事情,你有听见吗?”

他以为按柳承午的耳力,应当能够听个全程才对,结果这次柳承午却微微顿住,接着却有些无措地摇了摇头。

柳承午在单钰进院门时确实有所察觉,他出来确认过主人的安全,发现来者是单钰才松下戒备,重新去看顾那锅用慢火炖了好一段时间的萝卜牛腩。

由于是单钰在主人边上,柳承午便只大略注意院中动向,不曾多心聆听二人交谈的内容,是以当主人问起时,竟然连一句都回答不上来,柳承午顿时愧疚难当,深觉自己失责,柳栐言看他一无所知,倒也不好把单钰说的那些糊涂话再重复一遍了,只得装模作样地咳两声,

“没听见就算了,”

柳栐言想欺负人却没欺负到,自然不肯就这样收手,他想起相较于自己,包括林江在内的那群小崽子也是更喜欢黏着柳承午,酸起来不免更加真情实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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