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和向稳一人搀扶一边,哪怕他们动作小心翼翼,但在起身的那一刻,恶心头晕的感觉依旧侵袭着许皖。
许皖咬着牙挺着,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直到自己坐在轮椅上,那股恶心的感情依旧没有消散。
江云泽的病房很近,向稳敲了下病房的门,当病房的门打开,许皖看到似乎消瘦许多的陆轻。
陆轻看了眼坐在轮椅上的许皖,沉默几秒钟让许皖进来。
许皖一眼就瞧见躺在病床上依旧昏迷的男人,无需向稳推,许皖转动轮椅迅速的来到床前。
她紧紧的握住江云泽的手,曾经宽厚温暖的大手此时那样冰冷,许皖与他十指相扣,将脑袋轻轻的靠在江云泽的手臂旁。
看着江云泽苍白的唇,身上伤痕累累,眼泪止不住的落。
她并不是一个爱哭的女人,甚至很少落泪,可此时看着躺在这里的江云泽,她难过的控制不住眼泪。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江云泽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这个傻男人,她宁愿他不要保护他。因为看到江云泽受伤,她一样觉得心如刀绞。
许皖就那么靠在江云泽身边,似乎只有这样,她的心才可以宁静。
陆轻、文知和向稳瞧着那对小情侣,不发一言的走出病房。
医院走廊上安静的很,文知瞧着陆轻辩不出喜悦的神色,终究还是开了口“江夫人,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谢谢阿泽对皖皖的保护,我很抱歉!”
陆轻站在那里,接受了文知的歉意,开口语气浅淡“阿泽做什么出自本心,无需女士道歉!”
两位母亲都不是多言之人,更何况还发生这样的事情,故而一直干巴巴的站在病房外。
许皖在病房里呆了很久才出来,向稳连忙迎上去帮忙推轮椅。
许皖瞧了眼陆轻,她知道这次的事情也许会让陆轻对自己的印象很差,如果是之前,许皖可以说无所谓。但如今,她确定对江云泽的心意,又不打算放弃这段感情,那么陆轻的态度就尤为重要。
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许皖并不是嘴甜之人,特别是此时江云泽还躺在病床上,她就更不知该对陆轻说什么。
许皖只是朝陆轻微微点头示意,就算陆轻怨她,她也认了。
向稳和文知推着许皖回到病房,大难不死,许皖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满满的担忧。
她恨不得时时刻刻陪在江云泽身边,偏偏江云泽身边有陆轻在照顾,许皖只能偶尔过去探望下。
许皖和陆轻的关系依旧这样不冷不热,她每次看江云泽的时候,陆轻也只是平淡的点头,然后就退出病房,两人从未交流过。
江云泽昏迷了整整两天,这两天许皖急切的不行,好在医生全方面检查后,肯定的告诉他们,江云泽只是身体在恢复,昏睡也是身体在自我调节。
这天,文知和向稳正巧不在病房出去买东西去了,许皖在病房里闷的难受,她如今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若不是身上残留的些许伤痕过,看着和曾经一般。
华仁医院的设施完善,环境优美,在顶楼上有个露天阳台,阳台上布满鲜花藤椅,是个呼吸新鲜空气的好地方。
许皖慢悠悠来到阳台,坐在藤椅上看着远处的高山,眉梢并未放松,江云泽一日不醒,许皖这心情就一直提着。
对面突然落座一道身影...
陆轻一身米白针织长裙,温柔而又知性,她并未化妆,脸上却一丝皱纹都没有,哪里像是有三个孩子的母亲。
“阿姨!”许皖开口,心里少见的紧张。
或许是因为在乎,才会紧张。如果是之前,哪怕陆轻排斥自己,她只要和江云泽保持距离就好。可现在,如果陆轻讨厌自己,她又该怎么平衡其中利害关系。
许皖也许在旁的地方游刃有余,偏偏在这种人际关系上很懵懂,又或许是自小的成长环境让她并未学习到这些。
陆轻轻点下颚,江云泽的相貌有一部分是遗传陆轻,此时陆轻眼神轻瞟,带着无言的压力。
只见陆轻从随身的米白针织包里掏出一个盒子...
脑海中突然就闪现那些豪门婆婆拿出支票让富少女朋友离开的画面,许皖盯着那个盒子,想着在陆轻心里,不知打发自己要多少金钱。
许皖甚至在想着,自己该怎么处理。拒绝也不是,接受也不是。
“这是江家传给儿媳的镯子,你收好!”陆轻说着,已经把盒子递给许皖。
许皖脸上带着搞笑的诧异,甚至不自觉的出声“啊?镯子?给我?”
不怪许皖会意外,她觉得陆轻很讨厌自己,她不棒打鸳鸯就算了,竟然把给儿媳的镯子给自己,这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