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邱子桐连忙上台扶住邱三炮,月浓和沈愈也赶紧上台查看兰鹤亭的情况。沈愈一搭兰鹤亭脉门,心中诧异非常,因着邱三炮意料外的攻势兰鹤亭内力颇为震荡,但却丝毫不见伤情,反而邱三炮那边,面色惨白,右手微颤,显然是被兰鹤亭伤得不轻。
如此分明的对比,任谁也能看出是邱三炮吃了大亏,但怎么可能呢?邱三炮成名二十余载,也算是武林中数得着的高手,兰鹤亭才弱冠之龄,江湖中籍籍无名,把邱三炮逼到吐血落败,诡异如斯,恐怖如斯!
明悟大师快步上前,给邱三炮和兰鹤亭一人一颗药,“这是我广隆寺秘制天参丹,有补气调经之效。”
邱三炮仰头吞下天参丹,调息几个吐纳,呵呵轻笑:“果然…果然英雄出…少年,可惜…可惜了兰少侠出身苗楚,不是我中州子弟。”
听得邱三炮这样说,原本惊疑不定的众人也有的猜测兰鹤亭是练了什么邪门功夫,毕竟兰月教行事本就诡秘非常,保不齐用了什么诡秘手段赢了,兰鹤亭此刻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邱家父子了,被沈愈和月浓扶着准备下台休息。
“且慢!”
见邱子桐出手阻拦,月浓一张俏脸冷如冰霜,“邱少侠还有何贵干,莫不是要替你爹报仇,再与我家少爷打一场?”
邱子桐额角直跳,今日父亲与姐姐重伤,青城派在其他门派前大大地丢了一次脸,而这一切或多或少都与兰鹤亭有关,他冷笑道:“我哪敢献丑,只是输赢不论,兰少侠没把中州各位豪杰放在眼里,小子打不赢,却不服。天山派、妩水宫、广隆寺,哪个不比我们青城派要厉害?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兰少侠代表苗楚,沈师兄代表中州,合该正儿八经比一场,若兰少侠赢了,我这个第五名退出便是。”
月浓气急,“你这人好不要脸!我们少爷刚与你爹比过的!”
“沈师兄昨日加今日比了七场,也公平得很呢!”邱子桐挑眉,“沈师兄,你可别是因为私下的关系,给天山派丢人啊!”
月浓被邱子桐气得眼冒金星,沈愈也脸色阴沉,如此明目张胆的挑拨,偏偏有些好事者已经开始起哄。沈愈自然不想与兰鹤亭比武,邱子桐把他架得极高,又关系到天山派的名声…他犹豫地看向师父云清上人。云清上人仿佛知晓他的顾虑,冲他摇摇头,又点点头。沈愈明白,摇头表示是无需比过,也无需在意,点头是让他随自己的意愿而行。
正待沈愈要说话之际,兰鹤亭轻轻地扯了下沈愈的袖子,貌似气力不足的样子靠近他的肩膀,小声说道:“沈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说罢,兰鹤亭挺起身,也吞下那颗天参丹,一股暖流缓缓释出走遍全身,让他得以扬声喊道:“麒麟阁元康年何在?”
这一变故再次惊讶了众人,若说狂,此前兰鹤亭已算得上口出狂言,而麒麟阁是百年前启元帝所设,直属历任帝君调派,在中州武林地位超然,元康年作为麒麟阁阁主,兰鹤亭直呼其名,就算是外族,此番举动也是可以说狂妄至极。
元康年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兰少侠,您叫在下有何贵干呢?”
兰鹤亭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金麒令在此,你可认识?”
“金麒令?”元康年敛了些笑容,“此乃我麒麟阁阁主之身份令牌,元某接任时曾在阁中卷宗里见过,但恕我冒昧,还请小公子将令牌予我查验一番。”
这下不提在场众人,就连一向稳重的明悟大师也是目光炯炯,“元阁主,历来麒麟阁阁主以令牌为凭,何以在兰公子手中?”
元康年从兰鹤亭手中接过令牌,一边查验一边不慌不忙地答道:“百年前启元圣君开国立朝,曾与苗楚歃血为盟共抗蛮胡,双方结下兄弟之谊。彼时麒麟阁建立,苗楚兰月教也助力颇多,故启元圣君许以麒麟阁阁主之位,配金麒令牌,位比亲王。当然此属尊荣,麒麟阁实际事务还是由中州一人承责,同样也是阁主,不过配的是金麟令牌。岁月匆匆百年过,知晓往事的人确实不多了。”
元康年说着,便把腰上的金麟令牌取下,与兰鹤亭的金麒令牌放在一起,双双示人,除了面上篆刻的分别是麒和麟之外,确实一般无二。
众人哗然,犹如冷水入油锅般叽叽喳喳,月浓抽出鞭子“啪!”地一甩,顿时又鸦雀无声,“我们少爷说不比就不比!今儿就是你们皇帝老子来了,我们也不比!元阁主,你怎么说?”
元康年将金麒令交还给兰鹤亭,颇为恭敬地问道:“金麒令当年交予了苗楚国君,也就是当时的兰秋宁兰老教主,其后人甚少来往于中州,敢问小公子,与苗楚国主兰教主是何关系?不过无论如何,还请务必赏光到中京一行,皇上必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