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你先去泡个澡,我去给你取衣服。”银湖熟练地跑进屋内翻箱倒柜。
林策文拉开后门,看着汩汩冒烟的温泉水,有些感叹:“你没回来的话,这里一直有人收拾吗?”
“是啊,我妈三两天过来一次。”银湖遥遥应着。
林策文突然有些感慨,看样子银湖的家庭氛围不错,等会见家长,希望不会闹得太难看。
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有些忐忑。
慢热的人,遇到了一个直白而热烈的另一个人,竟然能这么快擦出火花了。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算算,他们认识到相爱,几乎还没到两个月,怎么感觉就像过了很久很久一样呢。
银湖还没到20岁,刚成年也没多久,会不会只是贪新鲜呢?
他要走的路那么远,他所呆的圈子里诱惑那么多,他会一直一直只喜欢他吗?
林策文有些茫然了起来。
“想什么呢!”银湖突然从身后抱过来,双手耷拉在他的裤带上,“要我帮你tuo吗?”
“阿银,”林策文深吸了口气,内心莫名的有些不安了起来,双手放在银湖的双手背上,低声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如果你只是贪新鲜、贪玩的话——
“就是喜欢你呀,需要什么理由吗?”银湖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林策文的耳垂,一脸满足地蹭在对方的肩窝上,低声呢喃,“如果非要说的话,那我可能就是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有种熟悉而满心欢喜的感觉,喜欢看着你在烟火气里为我做饭,喜欢一觉睡醒就可以看到你,喜欢这样抱着你,会感觉心里满满的,啊,没错了,就是这种感觉。”
银湖仿佛想起了什么,松开林策文,将人反过来面对自己,眉目里满满的欢喜:“阿文,我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了。”
林策文怔怔地望着银湖如画般的眉眼。
“在遇见你之前,我这个地方,很空,真的,就是那种,呃,怎么说的,”银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用所学不多的词汇努力地表达着,“就像老阳说的那样,我目空一切,有也好,没有好像也没关系,我当年出道,大家都说我很红,我没感觉,然后遭网暴,被雪藏,有一点生气,但是好像也没有多大的感觉,直到遇到你,我真切地感受到,心口被填满的感觉,呃,文文,你能听懂吗?”
他笨拙地描绘着自己的爱意,狭长而漂亮的眸底里写尽欢喜与期待。
林策文心口处,暖暖的一片。
原来幸福的感觉,是踏实呀。
所有的不安与忐忑倏忽消失了,林策文伸手捧住了对方那张漂亮的脸蛋,深深地亲吻了过去……
想那么多干嘛呢。
未来那么遥远,能与心爱的人,在此刻拥吻,便是好的。
“啪”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惊住了相拥的爱人。
林策文第一反应又是把银湖拽在自己身后,迎上来人惊愕的目光。
“妈?!”银湖在他身后喊了一声,林策文瞬间浑身发凉,鸡皮疙瘩蹭蹭蹭地遍布全身。
当真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开门见山地昭告了两人的感情。
胡千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慌张地弯下腰想要捡起落在地上的矿泉水,没想到林策文先行一步,将矿泉水捡起,满脸通红而有些拘谨地望着她,道了一声:“阿姨,很抱歉,让你受惊了。”
“妈,你来得正好,我来介绍一下,他叫林策文,是我最喜欢最喜欢的爱人!”银湖反而瞬间变成小孩子,开心地走上前,一把抱住同样貌美的胡千秋。
“阿姨,您好,我叫林策文,是阿银的爱人。”这一次,林策文选择坦荡,为了他的狐崽仔。
胡千秋僵住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讷讷了半天,望着林策文坦然而真诚的目光,反而觉得自己见外了,赶紧接过矿泉水,干瘪瘪地用手肘推了推银湖:“崽仔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要是知道有客人来的话,我肯定要好好准备呀。”
“想给你惊喜呀!”
喜没见到,倒是心脏差点被惊得骤停了。
胡千秋转身的时候,一边干笑,一边掐了一把银湖:“还不赶紧把人邀请到大屋给你爸见见。”
“阿姨,我来的比较匆忙,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容许我出去一趟,好吗?”林策文一听见对方父亲,莫名又有点紧张了。
银湖看出来了,松开胡千秋,走到林策文身侧,一把搂住对方的脖子,揉了揉对方有些绷直的肩膀,轻声道:“阿文,你就是最好的见面礼呀,还需要准备什么吗?啊,户口簿么?”
“别瞎胡扯!”林策文干笑地推了推银湖。
银湖笑得越发张狂:“对啊,妈,能在这间小屋上加上阿文的名字吗?如果不行的话,要不,咱想办法让阿文以养子的身份,在我们家的户口簿加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