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满身的伤口,着实疼的他浑身直抽。
不过,在看见萧关那满眼的关切,也好了大半。心头便痒了起来,想去逗弄自己这个装成冰坨子似的师尊的想法,怎么也按捺不住。
于是,一声师尊叫的是又软又娇,把个清冷的萧关听得满面涨红,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愣在当场,活脱脱一个被花魁调戏了的青涩公子。
这幅表情要是放在平时,燕九定是笑的前仰后合,可现下他浑身疼的厉害动弹不得,但也不想就此放过这生病的大好机会。
便又拽动了下萧关的衣摆,十分虚弱地试探道:“师尊,我口渴的厉害,可能劳烦你帮徒儿道杯茶来?”
萧关闻言,没有片刻犹豫,转身就去端茶。
燕九简直心满意足到飞起,心里更是觉得这顿揍没有白挨,自己竟也有使唤萧关的一天。
--这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也到九爷作威作福。
萧关端杯子回到床边将茶盏递了过来,又觉得那茶有些凉了,便用真气热了热。
这么贴心,燕九当场就想表扬他一句:小关子表现不错。
但话到嘴边,他心眼一转又变成了有心无力,“师尊,徒儿十分脱力,烦请师尊扶我一把。”
萧关递过来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然后面带你是不是找死的表情瞪了燕九一眼。
--怎么,我是个病人,你还想打我不成?
秉着作死作到底的决心,燕九将嘴巴噘起,又将声音拉得细长,唤道:“师尊~”
果然,萧关受不得如此撒娇,耳尖眼见地红了起来,如若燕九此时再补上一声,估计都能渗出血来。
防着燕九再要命的来上一声,萧关当即坐在床边,没有多想就伸手去扶被子里的燕九。
而后,整个人如被电击。
沈卓青给燕九清理完伤口,还没来得及去取干净的衣服,就和叶萋架着气的七窍生烟的温铁板离开,把个不着寸缕的燕九忘得一干二净。
萧关这么一扶,被子顺着胸膛滑落到腰间,将一大片红肿不堪的肌肤漏了出来。那自燕九腰腹传来的温热,烫的萧关人都僵在了当场。
燕九没觉出什么不不对,还就势靠在了萧关的胸口,正等着喝萧关喂来的茶。
萧关便腾地站了起来,把个燕九毫无防备地摔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几处。
燕九的声音歇斯底里地从喉头爆出:“啊.........”,声音大的连那消音结界都险些笼不住。
--尼玛,就让你给我倒个茶,你就下这么黑的手,还有没有人性了?
燕九疼的抽着冷气,费力地把自己身子躺平,刚想去跟萧关理论一二,就见萧关倏然转过身去,肩膀气的直抖。
燕九:“?”
--尼玛,摔得又不是你,你气的是哪门子。
转头看见被子上的血迹,燕九生无可恋地在心里哼了一声:洁癖也是病啊,等去治疗离魂症时得顺道把这也治得了。
“师尊?”燕九忍着疼唤了一声。萧关背对着燕九,脖子像是僵住一般,不肯转过来看燕九一眼,语气更是带着些心虚道:“你,你为何不穿衣服?”
燕九被他这一副被轻薄了的大家闺秀似的表情,弄得一脑子浆糊:“”
--清理伤口怎么穿衣服?
转念又想到萧关的怪异神情,恍然大悟。
--所以你是觉得看见我这满身伤口犯了洁癖病?尼玛,还有没有人性了?
想到这,燕九差点没气背过气去,愤愤不平地嘟囔道:“七师兄给我清理完伤口,还未及去取衣服。”
萧关听完这句解释,肩膀一沉,触不及防地转过身来,眼里闪过一丝没来由的薄怒。
燕九被他吓得嘴都惊成了一个o形,又万分惊愕地眼看着萧关抬手就掀掉了自己身上余下的被子。并狠狠地瞪了燕九片刻,语气森然道:“沈卓青,亲自,给你清理的伤口?”
燕九被凉了白条,一时没闹明白情况。整个人呆愣住了,好半天才不解道:“是七师兄亲手帮我清理的伤口啊。”
又怕萧关嫌弃自己脏了他的床,补充道:“师兄还仔细帮我把周身都擦洗了一遍,很干净的。”
萧关颌下线都差点绷断了,紧咬着牙,眼睛里的寒光都要凝成一把剑,好似要用眼神活剥了燕九的皮。
被这么盯着,燕九实在很难形容自己的感受,可能案板上的肥猪能体会一下他此刻的心情。
燕九强撑着胆子,动了动自己的嘴唇说了句:“师尊,你这么看着我做甚,七师兄帮我清理伤口,不是你让的吗?”
萧关听后,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痛,喉结上下滚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似乎赌气似地转身离开。
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翻腾了半天,再回来时将一件衣服扔在燕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