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目光陡然锐利,手中的折扇翻飞,带出的戾气将围在前面的人扇出去半丈远。
众人登时如受惊之鸟般,四处逃窜。
有的没来得及御剑的更是手脚并用地后退了数丈之远,闭目抱头地嚎出个不似人声,“别杀我!”
可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仍未见唐青袭来,又壮着胆子从指缝中窥了窥。
然而,唐青早已经人去无踪,没了半分影子。
这修士约莫是发挥了他逃跑的机灵,趁着大家还未回神,赶紧爬了起来。
两把掸掉屁股上的灰尘,义正言辞地喝道:“魔族余孽这次算你跑的快,下次定将你挫骨扬灰。”
被这浩然正气吸引,刚才飞走的众人又都聚了回来,三言两语地将刚才那位仁兄吹了个东倒西歪。
一些没有见过如此大场面的新弟子,被惊得七荤八素,险些以为自己看了什么大型的草台班子,差点就随手摸了银子前去打赏。
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就这么草草收场,众人心里都暗暗松了口气。
正要离开之际,才想起方才萧关似乎与这魔头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在地上磨的掉了皮的正义之心,又被掸了掸灰尘,揣会胸腔。
大义凛然地想去寻萧关讨个说法。
但,萧关此时并没有精力去搭理这些戏班子。
血红色的结界外,他盘膝而坐,手上看不出捏个什么指决,但面色沉的吓人,所有人见了,竟都不敢上前。
生死界内。
燕九捂着剧痛的胸口左躲右闪。不知道这该死的结界是什么幻化而成的,憋闷的出奇又大到让人发指。让他跑的差点断了气,也未能寻到一个出口。
他脚步越发沉重,体力顺着胸前的伤口,随着鲜血一同流出,淋漓地将前襟洇了个透。
燕九感觉眼前的景色都有些模糊,但脚下虚空却丝毫不敢停顿。只因身后的傲挞,如同跟发了情的公马一样,精力充沛地让燕九苦不堪然,他狠命地甩了甩头,努力吊着自己的清明。
燕九心知肚明,如此下去,早晚会有力竭的时候。
他咽了一口唾沫,边逃边龇牙咧嘴地说道:“兄弟,你我无冤无仇,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啊。”
傲挞声音阴沉,招式不停,“我与你是无仇怨。但我苦修多年才至结丹竟,凭什么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都能高我一等?我就是不服。今日定与你一较高下,让全天下都看看,这所谓的天纵奇才不过是个酒囊饭袋。”
燕九被这句话气的半死,矮身闪过傲挞从身后劈过来的招式,一翻手腕禁锢住对方的双手,喘着粗气说道:“你这不讲道理啊,有人出生就坐拥万贯家财,这能怪他吗?你要怪也得怪他爹娘老子为啥那么有钱。”
又因为力量不足被傲挞挣脱开来,回手就在他的腹部横划了一道血口子。
燕九疼的倒吸一口冷气,不死心地说道:“兄弟,你冤有头债有主,要找你去找决定这事的仙尊,别与我搏命。”
傲挞妒忌成疯,根本不想与他废话,一门心思地只想要了燕九的小命。出手更是招招狠毒,刀刀见血,几个来回,就把赤手空拳的燕九划成了个血葫芦。
燕九心里叫苦,他并不是不想迎战,可不知怎地,几次三番地聚气,都没有成功,在傲挞面前简直就成了只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眼看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小命不用萧关出手,就交代在了一个疯狗手里。燕九心里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一时分神,傲挞就再次缠了上来,燕九躲避不及,那冰凉的刀刃生生插进他的肩头,疼的他浑身都抖了起来。
傲挞见擒住燕九,脸上的笑容都扭曲了起来,兴奋异常地说道:“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说完,尾刃掉转,冲着燕九胸口直插而来。
搏命之际,燕九咬紧牙关以手为器,生生攥住只差分毫就插入胸膛的刀刃,鲜血瞬间染红了白刃,成股地流了下来。
傲挞狞笑,嘴里阴沉地说道:“燕然,别做无谓挣扎了,你今天死定了。求我,我说不定心情一好,就给你留个全尸。”
眼见这傲挞横竖不会轻易罢手,燕九也不欲向他求饶,便咬着臼齿,发狠道:“做梦,哪有爷爷求孙子的道理。”
可无论嘴上讨到多少便宜心,力量上的悬殊还是让那刀尖一分分地向燕九逼近。
燕九清楚地感受到那冰凉的利刃划破皮肉,筋骨,还差分毫就直抵心房。
尽管他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可仍然无法阻止利刃的前进。眼前傲挞那狰狞的脸,逐渐地模糊起来,最后离自己越来越远。
--终究还是躲不过这个死法。师尊,九爷这次要食言了,不能再吃你买的糖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