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安眼底露出些许疑惑:“灾临?”
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却莫名觉得十分熟悉。
墨辰发现自己又遇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顿时起了兴致:“哎呀呀,你还不知道他是灾临吗?”
祝长安皱起眉。
墨辰慢悠悠地说:“他和我一样……是邪神眷属,我帮你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话音落下,墨辰拍了拍手,先前被祝长安扫出去的祟灵终于等到指令,立刻跑了过来。
此时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被墨辰操控的祟灵全然不顾被阳光烧伤的自己,向祝长安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
祝长安立即挥剑应对。
墨辰则很悠闲地又召了几个祟灵出来,将祝长安团团包围。
“拥有冰川之心的你,对付这些残次品应该不在话下,让我们看看,你多久不回去,他会来找你。”墨辰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祝长安不断挥剑扫开扑来的祟灵,他完全不敢下死手,因此打得束手束脚,同时还心乱如麻,忍不住去思考墨辰方才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
华清宗内。
风将厚厚的云朵吹来,遮挡了天上的太阳,窗前便阴暗下来,须臾云朵又被吹走,太阳又露了出来。
灾临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把匕首,面前的梳妆台上立着一面铜镜。
“嚓”的一声,锋利的匕首割断了一缕雪白的长发。
“嘶……”灾临轻轻吸了口气,皱眉看着不慎划破的手指,殷红的鲜血流出,散发出一股无论如何都掩不住的不详的气息。
停在窗外树梢上的鸟儿、在花间穿梭的蝴蝶蜜蜂,眨眼间都跑了。
灾临含住受伤的手指,心头笼罩着一层阴翳,心想:总感觉……墨辰那个垃圾要算计我……
这就是邪神血脉的奇妙之处,他跟墨辰就像亲兄弟一样,总是对彼此的心思十分敏感,换言之就是兄弟之间的“默契”。
手指上的伤口止住血了,灾临再次割起头发,这次小心了一些,雪白如瀑的长发很快就短得只到下巴,铜镜里的少年看起来干练利落了许多。
***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
灾临靠在榻上看了半天书,回过神来时,太阳都下山了。
他记得早上祝长安说要不了多久就回来,还说给他带好吃的,结果怎么天黑了还不见人影?
难道又被岳青拉去开会了?也没听到广播啊。
灾临放下书,随手套了件外袍,揣上祝长安给的包在香囊里的头发,提着灯笼出了门。
祝长安在华清宗跟柳问舟的关系比较好,两人有时会相约一起喝酒下棋。
灾临寻到柳问舟的住处,这人也不知道在屋里捣鼓什么东西,叮叮当当的,灾临喊了好久也没人答应,只好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那叫一个电光石火、震耳欲聋,灾临捂着耳朵眼睛都要瞎了。
好在柳问舟中场休息了一下,把手里的工具一丢,护脸的面具再一摘——“妈呀!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灾临:“……”你好意思问。
没了那些工具弄出来的电光石火,屋子里就暗了下来,灾临的赤红色双眼在黑暗中燃烧着灼灼火光,乍一看确实有点吓人,柳问舟差点心脏骤停。
“你怎么来我这儿了?你师父呢?”柳问舟抚着胸口问。
“我就是来这儿找我师父的,不过看样子他好像不在这儿,你今天见到他了吗?”灾临露出一副人畜无害地表情问道。
柳问舟摇摇头:“没有,他今天没来找我啊,他不见了?”
灾临:“他早上说要出门,很快回来,可是现在天都黑了。”
柳问舟没太在意:“也许是有事情耽误了吧,他那么大个人了,运气又很好,总不会出什么事的。”
换做平时,灾临当然不担心祝长安会出什么事,对方一向很让他放心,但墨辰如今就在华清宗附近徘徊不去,还觊觎着封禁之地的钥匙,再加上他预感到墨辰要算计他……
“我再去找找吧。”灾临转身离开了。
柳问舟不忘说道:“你见到他的时候,记得提醒他把藏书阁的钥匙还我啊。”
灾临头也不回:“知道了。”
【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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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算计
灾临又去问了其他几个长老,答案都是如出一辙的“今天没见过”,他由此可以肯定祝长安的确自今早出门后就没有回来。
灾临十分不安,走在一片漆黑的石板路上深吸一口气,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祝长安这么晚都没有回来这件事,不管跟墨辰有没有关系,他都得先找到祝长安才行。
虽说他可以像之前在秘境中那样迅速找人,但他们实际生存的这个空间太过庞大,找起来费神费力不说,实际管理人还是天道和昭天帝君,他那样做的话无异于挑衅天道,跟祂说自己想谋权篡位,会被天雷追着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