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指着一旁的椅子说:“别客气啊,侯爷,咱们坐着说。”
话落,不等侯爷发怒,还格外体贴地说:“侯爷是将门中人,必然不拘小节,下官若是同您客气行礼,您还得唤下官起来,让下官坐下。
多麻烦侯爷啊,这不,下官就自己来,免得侯爷费心。”
“你.......”
厚颜无耻!
宣平侯气得噎住了,瞧矜桑鹿的坐姿霸气,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样舒服自在,怒瞪过去,要发火。
却被谋士给拦住了,身为主人家,这点气量,还是该有的。
他知道侯爷想给矜桑鹿下马威,若她行礼,必然不让她起来。
瞧,人家也能猜到,干脆礼都不行。
那他们若是发火,岂不是让她猜中了他们的小气?
“堂堂侯府,不至于和一个女子计较,侯爷,随她。”
宣平侯瞪了矜桑鹿一眼,也很听先生的话,在主位坐下来,就听她竟是笑眯眯说。
“侯爷,给我上壶茶呗,我渴了。”
“矜桑......”
“来人,上茶。”
谋士再一次出声阻止了宣平侯的怒火,站在侯爷的身侧,吩咐下人上茶,就听着矜桑鹿说。
“我听闻府上有贡茶,还是邯郸独有的茶,给我来一壶呗。”
“.....给她。”
谋士按压住宣平侯的怒火,看向一点都不客气的矜桑鹿,见她笑眯眯的,眉心还跳了跳。
这个女子,还真是有点特别。
这不,别人喝茶,喝一杯,她要一壶。
罢了,无须为这点小事和她动怒。
便看向她问:“矜监督怎么得空,来我们侯府了?”
“您是.......”
“是我忘记介绍了,在下曲弦瑟。”
“曲?”
矜桑鹿看着眼前的儒雅先生,还有些意外:“邯郸盛出谋士的曲家?先生莫非就是邯郸第一谋士?”
“不敢当。”
曲弦瑟见矜桑鹿知道他,也是意外,他行事低调,鲜少在人前露面。
若是二十年前,名头倒是很盛,只是他隐入宅院多年,没曾想,她还听说过他。
看来,她很留意邯郸。
瞧她似乎在想什么,便再一次问:“矜监督,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矜桑鹿听着他沉稳平静的声音,回过神来,指着桌子上的蘑菇说:“我是来送蘑菇给侯爷尝尝的,侯爷也无须和我客气,随便回个礼就行了。”
回礼!!
死丫头,真敢说!
宣平侯气了一下,先看向谋士,见他没拦着,当即不忍了,怒骂道。
“矜桑鹿,带上你的蘑菇,给本侯滚出去!”
“侯爷,瞧您,我茶都没喝呢,您就赶人,这小气做什么,我不让回礼就是了。”
矜桑鹿见宣平侯暴怒,依旧笑眯眯的,看向他说:“我来府上,也是有正经事的。”
“哼,你的正经事,和本侯有什么关系。”
宣平侯知道矜桑鹿就是来府上,胡搅蛮缠的,瞪了她几眼,就让侍卫轰她出去。
却听她问:“侯爷和邯郸王的关系怎么样?”
矜桑鹿说着,又看向曲弦瑟问:“先生是邯郸第一谋士,我还当先生是邯郸王的人,不曾想,先生竟是宣平侯的人。”
这话什么意思?
挑拨离间吗?
曲弦瑟不解矜桑鹿有什么必要挑拨,就见她忽地莞尔一笑:“先生是宣平侯的人,那就太好了。”
“矜监督到底想说什么?”
矜桑鹿听着,笑意更浓,看向曲弦瑟说:“我一直很有疑问,为什么邯郸王会和宣平侯这个大傻子当亲家。
现在明白了,原来是有先生在呢,难怪侯爷这个大傻子,还能顺风顺水几十年,宣平侯府不衰败,反盛。”
第285章 住手,别打了
宣平侯,大傻子?
这个小女子,可真是敢说。
搁人跟前,骂人。
曲弦瑟听着,还愣了一下,却是在深深琢磨她的话。
许是谋士的习惯,凡事都要细细琢磨,往深处想。
她这话,也分明是另有深意的。
不然她干嘛,当着侯爷的面,骂侯爷是大傻子。
侯爷傻吗?
“矜桑鹿!”
宣平侯听着大傻子,一时竟是没反应过来,在怀疑他的耳朵,没敢相信,这死丫头,竟敢骂他!
“你找死!”
说着,见她还笑眯眯的,气得挥手就是一拳,却见她早有准备,敏锐起身避开了。
瞧她矫捷的身姿,宣平侯忽地杀气骤起,矜家的人,就不该留有后患。
既然自己送上门,何须留她性命!
“侯爷,这是干什么?和我比武?”
“来将门做客,比武,也是待客之道!”
宣平侯说话间,已经挥舞拳头招呼了,拳风冷冽,却是只见矜桑鹿的衣摆浮动,头上的官帽都挪动分毫。